薛羽这样想着,更觉得自己像志怪里写的那种骗人书生阳气的狐狸精了。
一直到第三日傍晚,岑殊还没有醒来的迹象,被圈在屋里三天的薛羽已经快撑不住了。
身体上的疲惫倒还是其次,或者说有岑殊灵力的滋补,薛羽的身体一直处于巅峰状态。
只是金丹期修士才能修成仙体,薛羽还在筑基期,就算能用打坐代替一部分休息时间,但睡觉还是不可缺少的,只不过比普通凡人需求的稍微少一点。
薛羽以前一向睡眠充实,冷不丁连熬三天,他的精神不可避免有些萎靡。
这导致薛羽以前一向很喜欢的与岑殊亲亲都让他提不起劲来,就连躺床上亲也会觉得累。
他仗着岑殊不醒,换各种姿势去帮人吸戾气:让岑殊靠坐墙边自己坐他怀里;把岑殊脑袋扭到床边自己蹲在地上;他自己躺着让对方压他身上——这个不行,昏着的岑殊沉得跟死猪一样,差点没把他压吐血。
薛羽折腾过来一个遍儿,依旧觉得哪哪儿都不舒服。
他现在每天都要贴着岑殊的嘴唇超过十二个小时,要不是修士体质强横,两人的嘴唇肯定都要被自己的口水泡发了。
实在闲的无聊,薛羽只好边吸戾气边给岑殊编小辫。
最开始时他必须两个手一起编,可随着自己越来越熟练,渐渐地他可以一只手编,到此时薛羽已经把编小辫技术练得炉火纯青,可以做到两只手一手编一只小辫。
等把岑殊的一脑袋油光水滑的长发都编成小辫,薛羽又没事做了。
他翘着脚趴在岑殊身上,枕着自己交叠的手臂敷衍地贴着人家嘴唇,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
薛羽的精神已经快到极限,脑子中乱哄哄地闪过无数纷杂的念头。
这是他已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即将入睡得前兆,一般情况下,不出五分钟他就要睡着了。
一个稀奇古怪的想法就在这时,突然从薛羽乱七八糟的脑袋中冒了出来。
他知道人昏迷的时候肌肉松弛,有可能会发生吞舌的情况。
既舌头下垂堵住呼吸道,从而导致人机械性窒息死亡,但四舍五入一下,跟打呼噜的原理也差不多。
可岑殊仰面躺了这几天,薛羽却也没听见对方发出呼吸声以外的声音。
所以岑殊也会打呼噜吗?这清高如神祇的男人也会打呼噜的吗?
他就有那么点,想听听岑殊怎么打呼噜诶。
这想法一从薛羽脑袋中蹦出来,他疲惫的大脑便又重新支棱起来。
薛羽本来快要阖紧的眼皮猛然睁开,圆溜溜的眼睛滚了滚,唇角勾出一抹坏笑。
如果他的人形也有尾巴的话,此时那条毛茸茸的长尾巴必定已经悠哉悠哉地在他屁|股后面摇起来了。
他嘿咻嘿咻地蹭着身|下人的胸腹往上拱了拱,脑袋拱到岑殊脑袋上方,抱着他的脖子摆出一个最容易使力的姿势,舌尖向下探入。
接连数天几乎不间断的唇舌相贴,薛羽早就没了最开始的新鲜劲。
大多数时间两人就真的是单单纯纯贴着嘴唇,舌头都在各自好好卧着。
此时他却学着以前岑殊让他几近窒息的亲法深|吻而下,妄图模拟出某种类似吞舌的效果。
岑殊本来几不可闻的呼吸声果然如薛羽所料重了几分。
只是那声音听起来不太像呼噜,而是有点像野兽喉咙里模糊的警示音。
虽不太像,薛羽还是立马眉飞色舞起来。
他只想着修仙界没有手机之类的电子产品,不然他就能录一段岑殊打呼噜的声音回头放给他听。
薛羽扒着人家肩膀刚想再接再厉,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他只觉得身上一沉,本来朝上的后背不知怎么已贴上了床榻。
橘色的落日终于肯沉下地平线,将天地间最后一丝光亮也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