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离借着吕雉胳膊站稳身体。
鹤华脸色微变,&34;你伤得这么厉害?&34;
“上将军亲自动的手。”
王离站稳身体,吕雉收回手,温声向鹤华解释,王离父子俩虽都被贬为白身,但她还是将他们称为将军与少将军,&34;上将军的脾气您是知道的,出手又重又狠,若不是蒙将军见事不好连忙派人请陛下,只怕上将军要将少将军活活打死。&34;
鹤华心里有些难受
,&34;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34;
&34;咱俩说什么连累不连累?&34;王离毫不在意,&34;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赶紧好起来,不要再把人吓得半死了。&34;
外殿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哎哎哎哎哎,章邯——”刘季的话尚未说完,章邯已疾步闯入内殿。
少年大抵在宫里当值,听闻鹤华醒了,便急匆匆赶来,身上的衣服尚未来得及换,银质薄甲配着翻滚的猩红披风,腰间悬着的吉金剑闪着凛冽寒光,与华美精致的公主内殿格格不入。
格格不入的少年疾驰而来,额上有着细密薄汗,与张扬肆意的王离相比,他的情绪更为内敛,他没有飞驰到鹤华面前,轻车熟路在她床榻上坐下,极为熟稔问东问西,他刚到内殿便停下,如一堵沉默的墙,漂亮眸子看着鹤华,眼底翻涌着压抑着的情绪,薄唇长了张,似乎想说什么。
“瞎,算了,我不拦了,反正也拦不住。”
与此同时,外殿传来刘季的揶揄叹谓,“一个二个都去闯公主闺房,你们是真不担心一会儿被陛下撞见啊!&34;
章邯置若罔闻。
王离轻嗤一笑。
&34;公主,您醒了?&34;沉默良久,章邯问出自己的第一句话。
鹤华有些好笑,&34;对,我醒了。&34;
方才一连喝了几盏水,鹤华此时的嗓子已不像刚刚醒来时那般刀割似的疼,只是仍有些不适,让她不得不将语速放缓,“我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饿。”
&34;你们先出去吧,一会儿阿父要过来,你们在这里不合适。&34;
章邯嘴角微抿,轻轻点头。
“我知道不合适,但我才不要出去。”
王离大大咧咧道,&34;陛下怪罪,那便让他怪罪吧,我身上的伤还没好,陛下总不能现在便打我板子吧?&34;
章邯转身动作微顿,侧目回头看王离。
少年靠着鹤华的窗柩站着,动作肆无忌惮又亲密,眼睛明晃晃看向鹤华,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关切与熟稔。
“陛下才舍不得打我板子。”
少年声音骄矜,声音里满满是笃定
,“陛下比我阿父宠我多了,要不是陛下拦着,我早就被我阿父活活打死了。&34;
床榻上的鹤华被他逗笑了,“你就仗着我阿父喜欢你。”
“那当然。”少年下巴微抬,“我就是仗着陛下喜欢我。”
“阿父喜欢也不行。”鹤华吃力抬手,似乎是想推王离。
王离连忙弯腰,抬手握住鹤华手腕,把她的手放回床榻,&34;别乱动。&34;&34;你刚醒,身体还没恢复。&34;
鹤华点头,“我有话要与阿父说。”
&34;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