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个意思,毕竟陛下要的是短时间内竟全功,若是让安南溃军大规模进入占城国,那恐怕再清剿起来就麻烦了,而且占城国的汉化程度很低,受天竺佛教影响很深,换个王室不见得会对大明如此了解、顺从。”
郑和沉吟刹那,说道:“眼前驱逐这些安南军倒是不足为虑,这样吧,我写一封文书,伱我联名,到时候遣船送到广西。”
“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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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说呢,虽然王都因陀罗补罗里面,两国军队打的热闹,可所谓的强弱都是对比出来的,在占城国守军眼里,安南军很强,但实际上从明军的角度来划分的话却并非如此。
从明军视角:占城国守军=持械村民占城国王宫禁卫军=有一定训练的二线卫所兵
而对面的安南军,也基本上就是这个二线卫所兵的水平,毕竟安南的北线面临着明军东西两路大军的巨大压力,压迫感是拉满的,所有精锐主力都摆在富良江防线以及其更北面的前哨阵地了。至于南征占城国,也只是潘麻休率领的安南军偏师而已。
而朱有爋所带领的骑兵数量虽少,却是全程参与过靖难之役的精锐骑卒,是不可不扣的百战精锐,拿这种百战精锐来冲击二线卫所步兵,得到的结果不问可知。
王宫前的潘麻休见占城王宫久攻不克,于是放弃了占据王宫再靠人数优势反击的想法,让一部分军队包围王宫后,干脆集结所有进入城池的兵力,试图把城门口的明军给反推回去,然后占据王都因陀罗补罗,固守待援。
虽然好几万安南军被数千明军压着打看起来很丢人,但潘麻休已经习惯了,第一次进攻因陀罗补罗就是这样,被明军打的丢盔弃甲,如今第二次进攻,只是没想到早已经走了的明军,竟然会突如其来地杀了个回马枪。
潘麻休的备选计划不错,但他显然不明白什么叫一力降十会。
朱有爋骑在战马上,战马不安分地打着响鼻,朱有爋夹了夹马腹,战马这才安静下来,他抽出长刀,眼神冰冷地看着眼前正在混乱中试图集结的安南军。
“杀!”
伴随着他的呼喝声,在他身后,数百大明精骑同样呐喊着冲杀而上。
面对明军的精锐部队,哪怕只是不适宜蛮力冲锋的轻骑兵,在这样无处可躲的街道内,安南国的军队依旧毫无招架之力。
仅仅片刻时间,就大片大片地被朱有爋的骑兵砍翻在地。
朱有爋沉默着挥舞着手中的长刀,直接斩杀了两个安南军的军官。
明初的宗室成员,勇武之风尚存,还不是后世那种被人做成福禄宴都没有任何血性反抗的待宰肥猪。
明军精骑骑着骏马,疯狂追杀敌人,鲜血染红了他们身下骏马的鬃毛,从天空往下看去,就宛如是一柄切开黄油的利刃,所向披靡,一路斩杀着安南国的士兵。
而身后的明军步卒和火铳手,也顺着明军精骑开辟出的道路继续向王城的纵深挺进着。
很快,朱有爋就带领着骑兵冲到王宫前数百步的位置上,在他们面前便是集结起来的、密密麻麻的安南军,也是潘麻休刚刚整顿好的部队。
潘麻休看着远处逼近过来的明军,又看着勉强集结在一起,但已经从士气高昂转为低落的部下,觉得有些苦涩。
为什么上一刻面对占城军队,自己的军队尚且能够做到砍瓜切菜一般攻入城中,而面对大明的军队,被砍瓜切菜的就是自己?难道差距真的这么大吗?
这其实是潘麻休的错觉,安南国偏师虽然跟明军远洋水师的精锐陆战队战斗力有差距,但之所以造成如此现象,却不仅仅是双方的战斗力差距。
在战争中有的时候并不是人数越多就越好的。
事实上别说是古代战争,就算是组织度和通讯程度更高的近现代战争,如果被敌军绕后,都很容易造成全面崩溃。
而几万安南军队怀揣着攻破占城国王都大肆劫掠的心态,乌泱泱地涌进了城,本来就前后各部分都失去了有效联系,而后面又有数千明军突然出现在城外,从他们的身后方向堵住了城门并发起猛攻,这时候跟被关门打狗没有任何区别,不出现混乱和溃败才是不科学的事情。
所以,如果双方在旷野上摆开车马对阵,其实人数劣势极为明显的明军,即便是能战胜安南军,未必见得能赢得如此漂亮。
而这一切,也是郑和等人等待的结果。
耐心的猎人,总会等到猎物处于最虚弱的时候,才发起致命一击。
这一点,郑和等人做的非常的好,如果再晚一会儿,安南国的军队全部进城再封闭城门,那明军就会变为极为尴尬的攻城方了。
明军正是掐住了安南军大部分进城,小部分没进城,同时进城的指挥官和精锐部队都冲在最前面,后面部队又弱又缺乏指挥的这个时机发动了突然袭击,如此才取得了这么显著的战果。
城内,听着前方传来的喊杀声,战马在冲锋中已经折损不少的明军精骑,在朱有爋的带领下收拢马匹,下马步战。
“轻骑兵还是不适合硬冲啊。”
朱有爋叹了口气,举起马刀,狠狠的砍下去。
噗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