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大明是驱逐胡虏后建立的大一统汉人王朝,经历过被蒙古人统治的屈辱,这种国家越发强盛的感觉,更是能极大地凝聚人心。
朱棣这话一出,蹇义都摇头笑了起来,陛下真是跟着国师越学越流氓了。
“那陈朝既然复辟,大明在安南国内的驻军又该怎么安排?”茹瑺请示道。
“他娘的,既然以后要谋朝换代的决心都下定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既然没有敌人,都缩在龟壳里不敢露头,这次何妨把他们都震出来?毕竟在此之前,都是自己一直在被挑战,如今可谓是攻守之势异也,为何自己不能主动发起挑战?”
主要的考核标准是“四格八法”,四格是“守、政、才、年”,每格按其成绩列为称职、勤职、供职三等,列一等者记名,得有升任外官的优先权。
而注音日历的售价,因为注定产量比较大的原因,是会进一步压低的。
不看不要紧,一看两人顿时目光有些凛然。
“怎么?之前说要打到明年的不是伱啊?”
“那个……还有其它事吗?”
就在这时,太监来传话道:“陛下,国师求见。”
国朝如今是越来越好了。
也许人生就是如此,去做某一件事情的最初,总是满怀热诚而随着时间推移,开始变得愈发颓丧麻木。
朱棣有些诧异,他早晨就收到了姜星火关于辞去军校副校长请求的奏折,对于姜星火的知进退,他是非常满意的,虽然这里面或许可能有老和尚回来给了建议的缘故,但这无疑是君臣关系向“井水不犯河水”的良好方向发展的征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姜星火顿时感觉心里压着的那座大山被挪开了。
考成法。
这一瞬间,他们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仿佛又回到了史书上大汉、大唐,以兵革之利威服四海的时候,那时候,是万国来朝!华夏就是整个世界的中心!
如今大明立国不过三十六年,还有很多亲身经历过蒙古人统治时代的中老年人,得知了这个消息后,更是感慨万千。
朱棣沉思片刻,随后吩咐道:“兵部给五军都督府行文,朕打算在交趾行都司里设置交州左中右三卫,用以拱卫治所,除此之外,富良江北岸要设立交州前卫,昌江、丘温等要害各立一卫,坡垒关、隘留关、鸡翎关各立千户所,市桥则以两所军守之。”
这种异样的感觉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蹇义微微颔首道:“参考了,除了交织布政使司布政使由前礼部尚书李至刚出任、按察使司按察使由前右副都御使黄信出任以外,暂拟是由截止到十月份考成法成绩最好的福建布政使司来出一个左参政,考成法成绩第二的河南布政使司来出一个右参政,然后第三的江西布政使司出一个左参议,最后一个右参议,由安南归附的人员,原《明报》编辑裴文丽出任按察司的副使,则是由河南按察司的按察副使转任,按察司佥事留给筹备后勤有功的太平府知府。”
“有。”
“国师写了什么?”茹瑺在皇帝这里比较有面子,先问道。
“《明报》报社的工作做个收尾,把安南的事情好好写一写,鼓舞一下民心士气,毕竟仗也打了这么久了,如今胡氏父子投降,安南灭国,该怎么宣传就怎么宣传,要鼓动起来。”
“哎,那谁能想到还有绕后的啊。”
大明已经太久没有发动对外战争了,这种远离本土打击不臣之国的军事行动,无疑是能极大地展示军威的,而且百姓也与有荣焉。
茹瑺瞬间秒懂,都跟国师学会了跨海登陆的战术,只要手里有港口,以大明军队的战斗力想要防御,安南人哪怕真敢造反,也是奈何不了明军的,到时候守住港口,援军从海上还不是想调来多少就调来多少,所以在安南国内维持太大规模的驻军,反而没必要。
“你先拿回去慢慢研究,这两天记得把它检查完,这个以后是要在民间便宜卖的,能提高百姓的识字率。”
蹇义也认同道:“考成法立限考事,以事责人,信赏必罚,如今一年不到,便一扫纲纪不肃,法度不行的风气,官员们有了考成法的压力,就不敢不自己重视起来。”
半晌后,姜星火忽然有些恍然。
生擒逆贼胡氏父子,置都指挥使司、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司,及军民衙门,设官分理,廓清海微之妖氛,变革遐邦之旧俗。”
董伦躺在摇椅上,看着外面热闹的场景,也是由衷地感到了一丝慰藉。
说完这些,姜星火终于说出了他叫解缙过来的原因:“如今快要到了年底了,考成法第一年的核查,以及审法寺那边关于《大明律》等整个法律体系框架的重新构建,我都得盯着,所以去两淮盐场进一步整顿盐务的事情,就要交给你了,有信心吗?”
“国师求见?”
业业凶徒势如拉朽,七百万之众须臾而尽,二千里之国次第皆平。
“给咱念念这报纸上写的什么。”
致仕在家的前礼部左侍郎董伦,自从上次辩经擂台赛上当了一回裁判,就再也没有公开露面过,如今老眼昏花,也只能儿孙辈来念给他听了。董伦还是很喜欢听别人给他念《明报》的,因为《明报》的总编,就是他最欣赏的门生解缙。
显然,大明是根本不可能出这个驻军费用的,得陈天平供着。
而城里虽然有些人还不清楚具体经过,但从各种途径,以及邻里口耳相传的话语中,绝大多数南京城中的百姓还是知晓了这场战役中发生了什么,尤其是当安南大败,俘虏胡氏父子后,更是让百姓感受到了胜利的光辉。
而在靠近太平街的宫墙上,朱棣和吏部尚书蹇义、兵部尚书茹瑺,也默默看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