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钥匙先放在你这里,至于另一把我已经让你送到林姑娘那去了。”王攸将手中的钥匙递给了风铃,后指着柜中的上层,“这里我留了一百三十两左右的银子,琼玉她也知道!她那我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琼玉行事谨慎,遇事冷静,清影不在,你诸事听她的就是,姑娘若是前来,还是如往日一般伺候着就是,至于其它切记莫要生事,但也无需惧怕。”
“是!奴婢都记住了。”
“嗯!”王攸原本想叹一口气的,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圣意难测,全看那坐在龙椅上的男人喜怒如何了,这大观园中风平浪静,殊不知外面,尤其是京都之外,北河南岸,早已是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真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可自己想到又如何呢?总不能那些朝廷的命官,那些内阁中的大学士都是傻子不成,他们自然是清楚的,可有些人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冷眼旁观;有些人是不愿做那出头之事,依旧在观望;还有些人则是继续醉生梦死,两耳不闻,我行我素。
这就是朝廷的大势!
大家都清楚国库空虚,哪怕五百万两银子砸下去,也不一定就能完美的解决北河决堤一事,是故朝廷和圣上也在等,明面上说是等洪水退去,可实际上是在等人死的差不多了,如此一来,那五百万两银子才能够用,否则就是一千五百万两也是不够的。
因为徐州一地的百姓太多,损失太大!
朝堂之中,各个官员都清楚的很,扬州,中州,青州三地同时派兵将徐州一地圈起来,这是无奈之举!哪怕寒了一州的人心,也必须将接下来的瘟疫控制在徐州一州之内,而不是任由传播至其余各州,以求将损害降至最低。
王攸当即挥了挥手,便让风铃出去了。
他再度将柜门锁起,而后脱了鞋子,盘坐在了靠窗的炕上,用右手撑起自己的脑袋,看着窗外的那株开满了石榴花的石榴树以及墙外山坡上的那结了青色果实的桃树。
外间,琼玉端了茶水从东侧屋里走了出来,正好迎面碰上从卧房走出的风铃,二人对视了一眼,都发现各自有话要说。
风铃转身指了指卧房处的竹帘,摆了摆手,然后又指了指外面的天色,琼玉会意后,笑着绕过风铃,将茶端到了王攸身前的案几上。
案几靠窗处,除了文房四宝之外,还有着两三封信件。
“琼玉,你说这窗外的石榴好吃吗?”王攸突兀的问道了一句。琼玉回道:“奴婢没尝过,不知石榴的味道如何?不过听人说这石榴成熟还得有几个月,昨儿大爷出府后,薛家大爷让人送来两个西瓜!至少那西瓜好吃!”
说起西瓜,琼玉脸上露出甜甜的微笑,似乎是在回味那种甘甜。
“哈哈,我倒是忘了你最喜欢甜食!”王攸哈哈大笑道。
“大爷可是不开心?才刚我看大爷练剑的时候,全不似以往那般行云流水,反倒是心事重重!”琼玉看着哈哈大笑的王攸,关切的问道。
“确实有点!”王攸一收笑容,承认道。
“要不大爷还是出去走走吧,如此一来,也可以散散心。若真论起来,大爷还未好好游玩过这座园子!”琼玉建议道。
“也罢,听你的就是,更衣!”王攸笑着从炕上下了地,穿上鞋子,命道。
琼玉放下手中的茶盘,从箱柜中拿出一件干净外袍和玄色玉带给王攸穿戴好。
“我出去走走,午膳时分就回来,若是有事,我让雪晴回来通知你就是!”王攸紧了紧有些松垮的玉带,就快步出了苍泱筑,沿着平坦宽阔的大路漫无目的的闲逛起来,此处不在话下。
却说,贾母上房处,有一嬷嬷快步的走了进来,小声的和鸳鸯说了几句话,鸳鸯当即点了点头,就将这嬷嬷先打发了出去,复又笑着走进了屋。
屋内,贾母正和王夫人,王熙凤,薛,林,三春姐妹正在说话。
林黛玉小心翼翼的从盘中拈起一枚葡萄,剥开外面的皮,然后放入嘴里细细咀嚼着,接着用手中的绣帕遮住嘴巴,缓缓的将籽吐了出来。
原先王熙凤都是站在贾母身边伺候的,可眼下王熙凤有了身孕,贾母自是叫人端了张椅子过来让其坐到了林黛玉的身边。
“妹妹这葡萄可还入口?”王熙凤笑着问道。
“甘甜清冽,爽口舒适!”林黛玉面露微笑的评价道。
“比起那杨梅汤又是如何?”王熙凤调侃道。
“”林黛玉如何听不出王熙凤的意思,当即就羞红了脸,王熙凤不忘用手捏了捏林黛玉的脸,后又说道。“你若喜欢的紧,我回头让平儿再送过去几串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