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阿姨去扔垃圾扔得有点久,江京峋又出去了,这个房子难得只剩下她一个人。
很多人并不喜欢过分空旷的房子,周以寻却很享受,满满的安全感罩着她。
她拿了瓶酒出来,再拿一个她从裴淮阳那里顺来的酒杯,坐在落地窗前喝酒。这个房子实在合她心意,落地窗前有桌有椅,方便赏景,也方便饮酒。
按照她的病情而言,她一周看一次医生都是少的,史密斯医生也叮嘱了她看病的时间,可她任性,没告诉裴淮阳这个事,直接就来了沂城。
算算时间,两个多月没去看医生了。
该看病的病人不看病,她知道不对,可是又纵着自己不对下去。
左右她的人生已经这样了,也无所谓了。
酒是让杨阿姨买的,杨阿姨知道她的情况,没给买什么度数高的,喝起来实在没味道。周以寻喝了两杯就喝不下去了,拿了手机去「熬夜」。
江京峋忙到凌晨才回来,还没开灯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灯一开,看清了客厅里的情景后,他太阳穴突地一跳。
“周以寻?”
摊在沙发上的人没反应。
他蹙起眉走过去,许是身上的酒气熏到了她,她翻了个身,差点从沙发上滚下去。
江京峋眼疾手快地拦住她,把她推回沙发上。
这人的动作太粗鲁了。
周以寻不太乐意地皱了皱眉尖,一脸的嫌弃。
江京峋气笑了,娇里娇气的,白天怎么没看出来?
他蹲下,与她平行在一条直线,戳了戳她,声音懒散:“醉了?还是睡了?”
为了闻闻她有没有酒气,他往前凑了凑。
也是这时,周以寻闭着眼不大高兴地歪了个头,像是在调整姿势。
两片唇,倏然碰上。
就只是字面意义的碰上,没有挤压,没有吮吸,连个吻都算不上,但江京峋的心跳就是莫名其妙地停住了一瞬。
下一秒,她又不安分地挪开了。
那个触碰,像是他的幻觉。
江京峋停在原地不动,眸色幽深地看着她,眼里的情绪浓得化不开。
“周以寻,你是不是故意的?”他问,咬着牙。
明明知道她不会回答,但他还是特意等了两秒。
没等到回答,他冷哼,继续确定她醉了没有。可是凑上前闻了半天,他还是分不清酒味是自己身上的还是她身上的,亦或者是两者都有?他大概是真醉了,半天过去,不仅没确定她醉没醉,闻到若有似无的从她身上传来的香味后,他倒是醉得更厉害,连心跳都加了速。
夜里静得很,蝉鸣都偶有几声传入耳中。
江京峋从来没有这样静静地看过她,将她的眉眼轮廓都用眼睛细细地描摹一遍。
“周以寻,你当年为什么走?去了哪里?又什么突然出现?”
“你知不知道,我找过你,而且……一直在找你。”
他的声音很低,更像是喃喃自语。
——她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
江京峋讽刺地勾了勾嘴角,或许这是他的报应。
“你的喜欢为什么就不能再坚持一下?”
明明,他就要破防了啊。
他开了灯,她拿手背去遮眼睛,喝醉酒的她娇里娇气极了,嘤嘤的呜咽声不时响起,一下一下地往他心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