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烟觉得好笑,勾着的细长眼尾微微上翘:“关你什么事?”
陆砚清望着她,下颚紧绷,眼里是沉沉的意味,一言不发。
见他无言以对,婉烟像是打了胜仗一般,鼻间冷哼一声,又偏头看向窗外。
等到了机场,她会飞往京都,他何去何从,她绝不会问,两人就此了断。
而此时陆砚清却在想,刚才那个身板又瘦又小的男人握了她的右手。
先碰了手,又碰了胳膊。
他眸光渐沉,舌尖顶了下槽牙,视线落在女孩腿上的黑色外套。
陆砚清轻扯唇角,掀起衣服的一角,迅速向前,准确地握住女孩右手攥紧的拳头。
孟婉烟惊得愣了一瞬,干净水润的眸子倏地瞪大,狠狠地瞪他。
身旁的男人薄唇微压,平静冷峻的脸看不出情绪,他的掌心滚烫,紧紧地贴着她微凉的手背,灼灼的温度燃烧着她每一寸皮肤。
两人的位置在最后一排,相握着的手还被外套盖着,外人根本看不出什么。
陆砚清似乎并不满足,他的手微微收力,试图将手指陷入她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婉烟气得脸颊通红,眉心拧着,她攥紧拳头,偏不叫他如愿。
陆砚清垂眸睨着她,眼窝深邃,睫毛又长又密,神色冷峻,看着与平常无异。
女孩不配合,他的手只好微松开,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挲过她右手每一处凸起的骨骼,温柔轻缓,一举一动都让婉烟心尖颤栗。
她深吸一口气,觉得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她很清楚的明白陆砚清为什么这样做。
刚才她和顾雨辰的互动他都看到了。
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陆砚清就是这样,不允许她跟其他男生有肢体接触,有次运动会,她摔倒在跑道,同班的一个男生拉她起来,赛后陆砚清冷着脸一言不发,带她去了卫生间,开着水龙头,一遍又一遍地冲洗她的手。
她不满他为什么发脾气,于是跟他闹,最后手心手背都搓红了,他才捧着她的手,轻轻地吻上去,像是恢复理智一般,对她说对不起。
刚开始她不以为意,后来才知道,陆砚清近乎病态的独占欲不是爱,而是他病了。
她气他的偏执,但自己又何尝不是。
其实很多年过去,他们都是同一种人。
孟婉烟冷笑,攥紧的拳头,指甲盖嵌进肉里也不觉得疼,她勾唇,看向陆砚清的脸色颇为讽刺:“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还没玩够?”
男人低头,语气很轻,却似当冬日山涧里刮的冷风,锋利冷沉:“不要让别的男人碰你。”
都这种时候了,他以为还是五年前吗?
那时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婉烟喜欢他,所以乐意听话,乐意宠他。
但现在不一样了,五年一过,他连狗屁都不是。
婉烟下巴微扬,眼神冷漠倨傲:“真是不巧,我现在是女明星,跟我接触过的男人还真是一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她说的漫不经心,陆砚清听得眉头紧锁,生生将心底那股刺痛感压下去,可胸腔内却早已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