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中,各种流言蜚语瞬间传的飞起。
什么某某官员的小妾与另一个属官私通,给家主带了绿帽子。
什么某副将的儿子欺压良民,背着正妻在外面取了两房姨太太。
消息有板有眼,惹得士族官僚一片鸡飞狗跳,愣是找不到消息传出来的源头……太平公主做事,手脚一向干净。
当然,城里的八卦新闻一点都没有影响到李冉的爬山运动。
不得不说,在骊山中野营,真是个苦差事。
“当年秦始皇怎么想的,居然要把陵墓建在这鬼地方。”
边走边抱怨,泥泞的山土一个打滑,就能滚出几十米远,也亏得登山鞋给力。
“东家,你省点力气吧,后面那些人,都快跟不上了。”
他身边,裴旻同样轻松,哪怕穿着布鞋,在深山老林里走都只有脚尖一点泥土,这份轻功真令人大开眼界。
不过郑愔等人就无比凄惨了,一没外挂,二没武艺,两条腿硬怼山路,只走了两天,鞋子裤子统统报废,只能如同原始人一样手脚并用在山上爬。
堂堂长安刺史,混到这地步,真是人才……这厮在出发时,两袖清风,一袭单衣就出门,是不是把进山选址当郊游了?
李冉哪会给他后悔的机会,径直命向导往深山里钻,连走两日,这厮别说回去,怕是连路都记不住。
“仙师,仙师,要不咱们休息一会儿?”
身后的喘息声如同老牛拉破车,郑愔瘫软在路边,如同烂泥。
他很不爽,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陵寝选址会搞得这么复杂,打死他也不会一时口快答应陪同李冉一起勘察现场。
足足两天啊!一口热饭都没吃上,还让不让人活了。
偏偏这仙师还没有丝毫回程的意思,每日神神秘秘的钻进据说是仙家之物,叫帐篷的玩意,再出来时又神采奕奕。
不行,说什么也得找机会溜号!
郑愔暗自下定决心,一定得摊牌。
“行,今天不走了,就在这歇着吧。”
李冉从善如流,他分明记得,这厮今早毫无形象的在山坡上尿尿,都快尿出血来,身体透支的够呛。
钓鱼嘛,一收一放才是王道,按照计划,还得再将这姓郑的在深山老林中拖够八天,等他回长安时,城头大王旗已变,这厮就算诸葛武侯复生,也玩不出花样来。
砍柴,埋锅造饭。
这郑愔唯一做对的事情便是此行带了厨子,当然,李冉对吃没有检疫过的野生动物深感恐惧,万一有寄生虫之类的亏大了。
取出背包中的露营帐篷和睡袋,顿时引起一片艳羡的目光。
这两天,众人风餐露宿,唯有李冉睡在帐篷里,那叫一个香。
拉仇恨很败人品,好东西得大家分享……否则,怎么诓这姓郑的上套?
“郑大人,看你劳累过度,要不这仙家赐予我的宝贝,你先拿去用。”
李冉非常大方,不大方不行,再不让这姓郑的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就不是血尿那么简单,怕是整个人当场暴毙。
他死在哪儿都行,就是不能死在和自己一起上山选址的路上,这锅,不背。
“这,这如何使得?”
郑愔身体远比嘴巴实诚,学着他的样子钻进帐篷里躺下,那舒服的由内而外,骚得无话可说。
其余属官自然没那么好待遇了,只能眼巴巴的围拢在帐篷周边坐着打盹,寄希望于刺史开眼,允许他们也进去沾沾仙气。
“东家,你把东西给他了,你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