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贺毅阳顿时满意了,但是很快他的关注点放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你说这两个大男人,也能如寻常夫妻般携手一生吗?”
江锦安道:“有何不可?”
贺毅阳:“那也能……也能行那之事?”
江锦安顿了下,道:“很晚了,快睡觉吧。”倒不是他回答不上这个问题,只是这大晚上的,和自己喜欢的男人躺床上聊这个,又什么都不能做,这不搞心态嘛!
可惜的是,贺毅阳正说到兴头上,压根不知道他这心思,又道:“我先前见无咎嘴都肿了,是叫师父亲的吧。”
江锦安面上一僵:“你哪儿听来的这些。”他记得这小子以前单纯的什么似的,怎么现在连这种事情都懂了。
“这有什么,你是不知道前儿我去满香楼,老卫抱着那楼里的姑娘嘴对嘴的喂酒,喂完了还不作数,给人姑娘嘴都啃出血……”
“你去青楼了?”江锦安突然半坐起身子,一把攥住了贺毅阳露在被子外面的手。
“你,你怎么了,干嘛这么大反应,男人去那地方,不很正常……”他本来说的不以为意,但渐渐的,注意到对方的眼神越来越吓人,莫名的就有点心虚,不
知觉得就开始解释起来,“其实,其实也不是我想去,就那老卫非拉着我,而且我也没干嘛啊,就喝了几杯酒而已。”
江锦安终于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激烈,他缓缓松开贺毅阳的胳膊,尽量平静的说:“只是喝酒吗?”
“也,也不全是喝酒,还……唔——”,贺毅阳想说还听曲儿看戏来着,但话未出口,被对面的人一把堵住了唇。
贺毅阳倏然瞪大了眼,反应过来还,一把推开了压在自己唇上的人。
他胡乱抹了把唇,不可置信的看着被自己推坐在床沿上的江锦安:“你……你干什么你?”
江锦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想的,这时候冷静下来,简直要方寸大乱:“阳阳,我……”
贺毅阳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突然从床上跳下来,抓起衣服,鞋也没穿的冲了出去。
江锦安看着那扇大开的木门在风中轻轻晃动,想要追上去,却又停了下来。
他实在太在意这个人了,因为在意,所以也很害怕,怕自己吓到他,失去他。
贺毅阳从正院一路跑到了垂花门外,正要开门出去,这时候,却突然顿住了脚步。
他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身后半个人影也无,心中竟生出了几分莫名的失落来。
“什么嘛,有病!”他烦躁的揉了把脑袋,低低暗骂了声,然后就打算开门走出去。
秋天的夜晚凉意很浓,少年赤着双脚走在路上,脑子渐渐冷静下来的同时,身体也感到一阵难抵的寒意。
他抬起双手,不耐的搓了搓双臂,继续大步的往前走。
走着走着,突然一股力道抓住了他的手。
这黑灯瞎火的,突然冒出来只手,就挺惊悚的,贺毅阳被吓的险些跳起来,惊恐的回过头,结果看到了衣衫凌乱的江锦安。
贺毅阳愣了一下,被烫到似的抽出了手。
一向话多的他,这时候却成了个哑炮,半句话也说不出。
这地方恰好是座石桥,江锦安再一次抓住他的手,将他拉到台阶边,说道:“你坐下。”
贺毅阳语气有些僵硬:“干什么?”
“你先坐下。”江锦安又重复了一边。
贺毅阳甚少见他这般严肃的时候,不自觉就照做了。
坐下之
后,他看到江锦安轻轻撩起了衣袍的下摆,便以为他也要在自己身边坐下,却不想对方走到他下方相隔两级的台阶上单膝跪地蹲下了身子,然后一只手往自己宽大的袖摆中探去。
贺毅阳看着他的动作,心中不禁好奇他会掏出什么东西来,结果在他手抽出时,却发现他手里拿着的,竟是一床白色缎面的短靴与一双袜子。
当男人的手抓住自己裸露在外的脚踝时,贺毅阳感受到了一股舒适的暖意。
他恍惚了一下,然后要抽出自己的脚,可他一动,对方握住他脚踝的力道便收紧了几分。
贺毅阳停下了抵抗,开口道:“你,你放开我,我自己来。”
江锦安没说话,一双手慢慢的往下,将他的脚整个裹入掌中,然后暗自催动内力,直到那只冰凉的脚焐热了,给他慢慢套上了袜子,再穿上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