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这时高天之上,一道纯金火焰落下,他匆忙祭出铜镜,分开凤凰真火,纵身而起,四方看去又不见孔雀身影。
那孔雀已经再次恢复龙龟真身,雪隐藏了起来。头顶眼球四方搜寻,却不见龙龟所在。手中一阵焦糊味传来,低头看去,那只三星雪兔已经被凤凰真火彻底烧成灰灰。
“龙龟!龙龟!”封礽咆哮!现出第二身,使用凤凰真火,就为了烧毁他的兔子!半个月了龙龟一直如是,让他滴水未沾。
踏天境早可辟谷,但是这般重伤,哪怕有一口吃食都是好的!但龙龟时时骚扰,非但不让吃,他连汲取天地元气都做不到。每每刚要汲取,龙龟便引动元气骚乱!玄荒界堂堂一个世界,压制他道行,使他战力不足七成,这便罢了。每当龙龟扰乱修行,玄荒界元气都像是在主动配合一般。
“我在,我在!”地下传出龙龟声音,封礽一枪捅去,却旁边一条灵蛇骤然现身,张口一口撕来,蛇头上套着一颗龙首,冲着封礽小腿一口咬下。
封礽手中长枪却只是虚招,手腕一抖一枪戳向灵蛇。那灵蛇却圆转如太极,身形一转顺着长枪锋锐转了过去,回头一口咬在枪杆上,龙头崩碎。灵蛇隐身。长枪却被生生啃掉一口。
封礽咬牙切齿,一口血喷在头顶眼睛上,眼睛图形华光大作,向四方照去。苏禾却纵身而起踏浪直上九霄。
“我在,我在,不用照!”
封礽喘息粗了起来,望着苏禾咬牙切齿。
传闻当年,白灵叱咤星空时,无数存在对她恨不能生啖其肉,封礽还不能理解。皆是修士修身养性,杀便杀,哪儿来的这多想法。
此刻却深有体会,恨不能将这龟剥壳剔骨,一片一片切成龟生!他重伤垂死,这龟却如玩闹一般,既不死战也不放他离去,就这么一点一点磨着的他耐性,宛如猫戏老鼠。
偏偏这龟,道行并没有高到可以戏耍他的程度,只是那三相和尚自爆,伤他太重。
“苏禾!这次我若不死,必灭你满门!”封礽冲着天空咆哮。他不会死,他死不了!蹇卦在他手里,封皇宫决计不会让他出事。
苏禾飞在天上,惊愕回头:“我家人口不多,灭我满门不复杂的,你想先杀哪个?我帮你叫来啊!泰祖?荒祖?还是红祖?或者弱一点的,烛叔还是雷叔?”
封礽握着长枪的手都在颤抖。
苏禾摇摇头,一脸认真:“我家小崽子不行!你要敢碰丫丫,我确信诸位叔、祖就不讲规矩了,必然同时出手,你全家都护不住你的!”
封礽颤抖愈加剧烈:“三相秃驴,我咒你不得安宁!”
要死便死,却在他进入攻击范围才自爆!若非三相自爆,他安能被龙龟压迫至此!活该你死无全尸!苏禾眨眨眼:“那个……三相大师安生的很!他自爆的只是一具分身,碍本体何事?分身再祭炼一具便是了!一具分身轰杀两位封皇宫踏天六重,回到古静斋不一定有何等奖赏呢!”
说不得古静斋睁只眼闭只眼,就允许他和芊芊子的事情了!封礽蓦地抬头看向苏禾,眼中尽是不可思议,呼吸越来越急,忽地咆哮一声,脚下一踏纵身而起,一枪向苏禾扎来。
“来得好!”苏禾大笑一声,面上不屑一顾,双眼却目不转睛直勾勾盯着他手中长枪。一声咆哮山神印迎着长枪而去,同时头顶乱刃直劈。
刚刚静下片刻,两人再次斗在一起,山崩石裂,一场大战继续。
三千里外,雪山之上一座宗门挺立,门主御剑漂浮在半空中,看着这边,双目震惊,干咽一口。呼吸都急促起来。
这一人一龟,随意一击都有破碎他们宗门的威力。两人打着便向这边急速而来。
门主脸色发白,挥手一掌印在钟楼铜钟上:“众弟子,速速随我躲避!”
山门要不得了,要走!要快!慢一步,没人活的下来。
众人迅速集结,两艘飞舟贴地飞行,便要离开宗门。却见那龟一声咆哮,陡然爆发,压着那用枪的修士,硬生生改了行进方向,绕过他们宗门,继续向北而去。
门主愕然。便听神龟一声长吟:“欠我个人情!”
门主激灵回神,向着苏禾方向躬身:“多谢神龟救命之恩,神龟若有吩咐,幻雪门莫敢不从!”
他躬身下去,半晌却不见神龟回复,抬头登高便见一龟一人打着已在数千里之外。
“师父!这是……什么龟?”有弟子凑了上来。犹自惊慌未定。
门主摇摇头,双眼中却闪过一团精光:“我似乎……见过!”
一龟一蛇,这般形象,在……宗门禁地有石像!
无人过多关注这位门主,一路杀来,碰见不少小门派,这头龙龟力所能及下,都有所护持。
不算什么大新闻。
东云山里,青雷一动不动地趴着,旁边琉璃罩里宗孙野满眼哀求。
龟爷,龟大爷!你那雷电停了,山魂里杂质剔除了!是不是可以着手造神,将咱变成山神了?
青雷不动。脑海里苏禾声音还在盘旋:或者弱一点的,烛叔还是雷叔?弱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