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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南枝怔住,从前谨慎小心,衣不染尘,她以为自己天生喜洁,此刻污泥沾身,心中却并无波澜。
见此,谢景山惊恐瞪眼,陆氏子弟,各个端正文雅,何曾狼狈过?
江月白捏着泥巴团,“你是不是从小就没这么脏过?我告诉你,泥巴非但好玩,还能用来修炼手诀。”
谢景山双眼亮起,“泥巴怎么修炼手诀?”
又一团泥巴砸出,陆南枝全然不挡。
“你把陆南枝发带扯了,我就告诉你。”江月白坏笑。
谢景山恶向胆边生,手诀起,火苗飞,直朝陆南枝头上白色发带烧去。
两面夹击,陆南枝恍然一笑。
是啊,她不愿听从陆氏安排,不愿走她娘旧路,可不就是忤逆吗?
比起杀伐之道,她更喜欢忤逆二字,叫她心中恶狠狠的快意。
既要忤逆,便忤逆到底!
哗啦!
陆南枝素手一扬,水流卷起,扑灭火苗狠狠砸向江月白。
如一盆水泼面,江月白闭气踉跄,落汤鸡一般呆愣住。
“哈哈,现世报了吧!”谢景山无情嘲笑。
更大的水流从头顶浇下,谢景山笑声戛然而止,透心凉。
陆南枝唇角带笑,下巴微扬,湿漉漉的站在溪流里傲气十足。
“谢景山你居然笑我!”
江月白气急败坏,震地诀一起,谢景山脚下土地松动,身子不稳跌落溪流。
“陆南枝,弄他!”
江月白挖起两团泥巴奋力砸出,谢景山水中扑腾,被砸满头。
“你们两个过分了啊。”
陆南枝笑容绽放,一跃上岸以手挖泥,肆意抡砸。
江月白与陆南枝相视而笑,手中泥团同时向对方砸出,无所顾忌,放纵天性。
银铃笑语,响彻十里。
幼年情谊,不杂外物。
一番打闹之后,三人满身泥泞,皆是娘见打的样子。
污泥同忤逆,陆南枝满身泥泞,将晨间那套器物通通丢进溪流。
“我陆南枝今后,再也不守陆氏家规,只依本心行事!”
念头通达,心境松弛,陆南枝扯掉发带,去他人前不披发的破规矩!
“陆南枝,其实我刚才是有私心的。”
江月白忽然说道,陆南枝看过去。
“你高高在上,我胳膊短够不着,仰着看脖子疼,所以我要把你拉下来,大家都是满身污泥,谁也不比谁高贵。”
陆南枝一笑,抬手抹了江月白一脸泥,江月白呲牙回敬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