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看他:你为甚?
四爷一副看透她的样子:“吃也吃不好,穿也穿不好,医疗条件跟不上,哪哪都不好的情况下,为甚要叫孩子来受罪。”
桐桐一脸赞同的看他:可太对了!这年月,谁爱生谁生去!此一生,我是不生了。真遭不起这个罪。
真的!不生,对孩子来说也是一种善良。
咱自己不缺孩子,也没当爹妈的瘾,正经事多着呢,哪有生孩子而后为子孙筹谋的时间。只要咱不生,咱就没短处。肆意的活咱的,岂不是好?
桐桐挂他身上,要么说咱是两口子呢,想啥都能想到一块去。
四爷直笑:“今冬去,明冬必回。一年的时间,料理顺了就回。往后一年去一趟,大多数时间还在咸阳……”
嗯!你不在,我心慌。尤其是往后的这几年……寥寥几笔都是大事件,可往往大事件都是由一件一件小事积攒起来的,而后才爆发了。
四爷拍她:“这天下是嬴政,这是他要走的路!你不要太护犊子。”
哪有护犊子?
“还说没有?身受伤,你担心;心受伤,你不忍。没有一番寒彻骨,哪来梅花扑鼻香。”你教育自家孩子都未必这样,也知道该放手的时候需得放手,怎么到了这个人身上,你老拿人家当孩子呢?
这个人要是碰一下就碎的那种,那这上下几千年,也就没有更硬的了。
桐桐:“……”听着有点道理,“知道了!他是主导,我是辅助。”
对嘛!你看我往上凑吗?需要的时候你在,这就够了:“他需要的不是事事插手,而是陪伴。”陪伴比其他的任何动作,对他都更有意义。
桐桐啧啧啧的:“我这人……听劝!好话都能听的进去。”说着就看他:“关键是也听话!你的话,我哪次没听呢?”
“少插手人家母子的事。”
“人家也没让我插手。”
“那人家就比你理智。”
桐桐:“……”拌嘴是吧?想拌嘴了是吗?
四爷似笑非笑:“不该拌嘴?你问问你,而今你啥时候想过我?你那脑子里,一天天琢磨啥呢?谁对你最重要,还记得不?”
桐桐咯咯咯直笑,乐的不行:“吃醋了呀?”
四爷白眼一翻,这也就是身份不对,倒霉的做了人家的姐姐了。这要是有个别的身份,我都怀疑你能踹了我,当一回始皇后去。
桐桐指着他:“别没谱!这个真没有。”
两人嘻嘻哈哈的,难得有这么惬意的时光。
骑在马上驰骋,确实是最难得的惬意时光。
嬴政大笑,看着被射杀的黄羊,一箭射中羊的眼睛,皮毛是完整的。这种射法很像阿姊,非箭术超群中,不会这般刻意。
他扭脸问:“此一箭,何人所射。”
护卫营中出来一人,二十岁上下的年纪,他行军礼:“禀大王,此一箭,是臣射的。”
嬴政看过去,此人似是才调来不久,瞧着面生:“你姓谁名谁?”
“臣王翦。”
“王翦?”嬴政打量他:“哪里人士?”
“频阳东乡。”
“精于箭术?”
“臣自幼修习兵略!”
嬴政从马上下来,朝前走了几步,将人扶起来,又打量一番。而后低声问:“寡人若有令,你可听从。”
“寡人乃秦国大王,臣自当听令。”
“若是寡人不欲郑仁为咸阳宫卫尉,你觉得当如何?”
“此人不忠于大王,有悖逆之举?”
“是!”
“臣将其命留在这猎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