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妍同样面色平静,拎过衣袋时甚至还仔细检查了一下里面的物品,看到无所遗失,淡淡地向他道谢:“谢谢。”
阿江不觉瞪大了眼睛,看怪物一样地看她,觉得这个女人不是傻了就是疯了。
何妍没有立刻换上衣物,只掏出鞋子穿上,然后依旧裹着那件借来的大衣出了门。花姐极为守信,没接到何妍电话就一直在楼下等着,瞧着她从楼内走过来,忙探身去帮她开车门,又小心地看着她,轻声问:“还好吧?”
何妍没有回答,几息之后,却是说道:“对不起,大衣我弄脏了,回头赔您件新的吧。”
花姐忙说没事,迟疑了一下,又道:“实话讲,我看出您和我们不是一路人,您不嫌弃我脏,肯穿这件衣服,我就已经觉得很高兴了。”
何妍扯了扯唇角,没说什么。
花姐看出她大衣内什么也没有,又问:“要不?你先去后座把衣服换上?”
“不用了。”何妍回答,“还得麻烦您送我去找个快捷酒店,我得住一晚。”
花姐自然应下,把她送去了一家快捷酒店。
临下车时,何妍把自己手机号码留给了她,又道:“花姐,我很感激您今天晚上给予我的帮助,如果能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您这份恩情。不过,我和傅先生之间并不是您想象的那样,您怕是要失望了。”
“啊?”自己的用意就这样被人揭穿,花姐脸上不觉讪讪,忙又解释:“何小姐,我没恶意。”
“我知道,所以我很感激。”何妍说道。
她拎着衣袋下车,进酒店开了一间房,好好地清洗过身体之后,站在镜前仔细打量自己。除却脖颈上有红色的指痕,身上并无明显的痕迹,她不觉有些庆幸,想了想,抬手不停地揪咽喉处的皮肤,直待那里皆都出了痧,彻底掩盖住了指痕,这才停了下来。
翌日一早,她先在药店买了紧急避孕药吞下去,这才去学校开车,又给梁远泽打电话诉苦:“远泽,我都要被他们折磨死了,你说现在的学生怎么就这么不叫人省心呢?我记得我们当初一个个都很听话啊?从不给老师惹事的。”
梁远泽笑着开解她:“别着急,不管有什么事都要慢慢来,解决不了就向领导汇报,把麻烦往上推。”
“能不着急吗?”何妍的心在愧疚自责,可口中却继续说着谎话,“我急的嗓子都痛死了,你记得回家的时候帮我买两盒药来吧,要清咽利喉的。”
梁远泽听得心疼无比,晚上下班的时候给她买了好几盒冲剂回来,可待见到她脖子上的青紫,还是吓了一大跳,“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她装模作样地冲去镜子前查看,又得意洋洋地说道:“同事说这样去火,我就揪了揪,你别说,还真挺管用,这会嗓子就比早上时好多了。”
“尽胡闹!”梁远泽忍不住训她。
“没事啦,只是看起来吓人罢了。”她挂到他的脖子上撒娇,闹了一会儿后突然又道:“哎?远泽,你记着抽空给我买个充电器啊,我放单位那个坏掉了,搞得昨天手机都没电关机了,好容易才找人借到充电器。”
她把所有的漏洞都打好了补丁,夜不归宿是因为有学生出了状况,手机一夜关机是因为没电了,而脖子上的青紫更是编了个合理的解释。
梁远泽丝毫没有起疑,一如既往地信任着她,甚至更为怜惜,只除了她热情得近乎亢奋的纠缠另他有些疑惑,梁远泽在欣喜享受的同时,又忍不住笑着逗她:“宝贝,你最近这是怎么了?想要把我生吞活剥了吗?”
何妍的僵滞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自然,她俯低身体凑到他的耳边,吃吃笑道:“可能是快到岁数了吧,不是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吗?我马上就要变身成大灰狼了,把你这只小绵羊吃干抹净。”
他自然经不住她这样的挑衅,低声威胁:“好啊,那咱们就先看看,到底谁是大灰狼,谁才是小绵羊,到底是谁能把谁吃干抹净。”
她失控地紧紧抱住他,喃喃自语:“远泽,带我走,我们死在一起,好不好?”
“好。”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