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而这片洁白的雪地上变了颜色,红的是鲜血,黑的是尸体,黄的不说了,五颜六色,形成了一种诡异的美。
李远已经接近赤身,自制的护甲早就脱落了,毕竟不是真正的盔甲,只是用绳子连接,即使栓的再结实,也经不住狼爪的一遍一遍摧残。
意识模糊了,再强大的意志此刻也顶不住身体的伤残,只有时不时的伤口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告诉李远自己还活着。
此刻的狼群已经死伤殆尽,只有白狼拖着伤腿在伺机蠢蠢欲动,雪面上还有几头野狼在呼呼的喘着粗气,但也只是苟延残喘而已。
李远身上的衣服早就撕碎了,也站不住了,此刻也顾不得地上的积雪,瘫坐在地上,极力调整着呼吸,却怎么也调整不过来了,不仅这样,脑袋里就像有人在拿着斧子一下一下砸着一般,嗡嗡的,而眼睛也看不清了,血和雪冻在一起,也没有力气擦拭了。
身上无数道伤痕,有的冻上了,有的还在不停的留着鲜血,奋力的抬着头,似乎鼻子高一点才能呼吸。
手中的猎刀却还在紧紧的攥着,有个声音不停的告诉自己,只剩下狼王了,只剩下一个,杀了它,自己就能活着了。
李远闭上了眼睛,实在是挺不住了,呼吸越来越细微,越来越慢。
白狼还是没有攻击,只是冷眼看着。
也许是一炷香,也许是半个时辰,白狼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敌人的呼吸越来越慢,却没有一丝攻击的意思。
渐渐的,李远呼吸停止了,只有那稍微起伏的胸膛告诉着对手,自己还活着。坚持不住了,身体啪的倒在积雪里,而手中的猎刀也松开了
不能在坚持下去了,血腥味道散布在整个山林,即使狼群的威慑力还在,但避免不了有冬季无法存活的野兽铤而走险。
小心翼翼的白狼在李远周围徘徊着,时不时作势攻击,却只是装个样子,试探在试探,而敌人却没有一丝差距。
白狼用鼻子拱了拱李远,猛然间张开血盆大口,奔着李远的喉咙咬去,马上就要得手了,血红的眼睛里也流露出一丝喜悦。
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了,而白狼却也咬到了,但咬到的只是李远的胳膊。
李远一个翻身,死死的将白狼压在身下,也顾不得被咬住的胳膊,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胳膊顶在狼嘴里,瞬间狼嘴被结实的胳膊顶的要撕裂了。
而另一只手迅速的拿起旁边的猎刀,一刀就捅进了白狼的肚子,拔出,在捅进去,无数次的重复同一个动作,直到白狼的肚皮已经彻底不成样子,而嘴也终于松开了。
李远刚才就知道,以现在自己的状态绝对不是白狼的对手,怎么办,只能装死了,他在赌。
狼的习惯就是撕咬对手的颈部,李远就在赌这一个习惯。
而白狼无论如何聪明,狡猾,毕竟还是个畜生,很多习惯是改不了的,如果白狼第一下咬的是腿或者其他部位,那李远就将成为它的食物,从而永远化为山林里的一部分,幸好,李远赌赢了。
白狼输的很冤枉,一开始就被李远偷袭,伤了腿,无法自如的行动,这是白狼最失败的地方。
此刻的李远却真正的坚持不住了,身上几十道疤痕,流出的鲜血不计其数,而伤害最深的就是白狼最后的那一下,将李远的左臂已经撕咬的不成样子,里面的骨头被咬断了,而肉也被咬下一大块。
李远知道自己坚持不住了,但还得坚持,如果任由自己倒下去,还是会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