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看起来还很苍白,头上戴了一条很文雅的窄黑发箍,束着略长的刘海露出了儒雅至极的五官和温柔到深海里的眸眼。
他在思念一个人,夏山迎在心里说。
“是夏山啊。”景光放下怀里抱着的贝斯,伸手接过夏山迎递过来的花束。“多谢,我好多了,今天晚上就可以出院。”
夏山迎看了一眼他床头案桌摆放的半人高地资料,哎呀呀道:“诸伏跟了一个很苛待的上司吧?怎么可以这样折磨人呢?你也是被这种高负荷的工作压着才进了医院吧?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不是的,是我自己能力不够,很多事别人用一天就能处理得了,而我却需要很久。”景光拿起旁边的热水壶,给二人倒了一杯水。
夏山迎满脸不信地笑:“得了吧,你可是我们这期的警校前三,如果你的能力还叫差,那被人算什么啊?”
风见坐在旁边,看着自己女朋友跟病床上的诸伏警官闲聊,讲着一些他也听过的趣事。
身为公安的敏锐,让风见感觉到自己的女友似乎一直在把眼睛往那堆文件上面瞥,而诸伏警官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一直漫不经心的拿身体挡住那些文件。
闲聊了约莫一个小时左右,夏山迎才拎起自己的斜挎包,笑嘻嘻地跟景光道别。
景光起身把他们送到了门外,夏山迎站在门口歪头笑:“不用送啦,你刚才弹得贝斯特别好听,我都听入迷了。”
“谢谢。”景光笑容谦和,低头致谢。
“我也很喜欢这首曲子,贝多芬的钢琴曲都有一种很激昂的英雄气概、但是你刚才弹奏的这一首是贝多芬赠送给一位善良的姑娘所创造的歌曲。那个姑娘乐于助人、会善待身边所有的朋友,为了帮助一位双目失明的老人到处求人。也有人说……那位姑娘是贝多芬的初恋。”
景光被夏山迎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跳错乱,但表面上没有任何体现,他笑笑:“这样啊,真是一段纯粹而又美好的故事。”
“是的,是一段纯粹而又美好的——暗恋故事。”夏山迎笑容更加灿烂,伸手跟景光再见。“那,祝你早日康复,我们警察厅见。”
景光笑着点头,把她和风见送走。
前脚刚站在电梯厢内,后脚夏山迎的笑容就多了一点复杂的揣摩。
风见看着女朋友的表情变换,小声的在旁边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人和人之间的缘分真的好奇妙。”夏山迎眨了眨眼,深叹一口气,转身拉着男朋友的手把头靠在风见的肩膀上。“欲也,你在辅佐的那位先生我不能问、也不会逼你说。但是,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警视厅公安部的人只能打点散工,除非有警察厅领导特别关照会叫到警察厅做事。我还是想要进外事情报科,但我去不了警察厅,你帮留意一下‘纱月清’这个人的动向。”
安室透在收到风见的短信后,把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和风见提供的所有讯息在大脑里面做了一个整合。
纱月真一郎、纱月清、中央情报局、空降的外事情报科课长。
之前风见跟他说过,夏山迎在听到“纱月清”这个名字的时候很生气,并声称纱月真一郎根本就没有什么儿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夏山迎这么笃定。
但是作为一个一家子都是警察厅公职人员的孩子,一定也听说过一些这方面的线索吧?
从安室透跟“纱月清”的对话中,也明显能感觉到“纱月清”对自己父亲的死因好像并不重视。
以及……
半年前置放炸彈的那件事里,他本来都把有栖桑月堵在了女更衣室里,但是莫名其妙出现了几个外事情报科的女公安,搅乱了他所有部署的计划导致有栖桑月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