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回来。”易晚秋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卢米放开涂明的手去一边等着,她听到了那句“你自己回来”,心道您可真逗,谁爱去怎么着?这老太太一天天怎么这么会气人,整的我跟你是敌人一样。
“是要我自己去的,卢米没有时间,她下周有其他事情。到时我会早点回去,别在家里做了,我定个餐厅,在姥姥家附近,这样姥姥也能出来放个风。”
“好,拜拜。”
涂明挂断电话,看着一边的卢米,问她:“你想去吗?下周姥姥也在。她清醒的时候会问我,给她买羊蝎子的姑娘怎么没来?”
“我不去,我下周有事。”卢米果断拒绝:“就是没事儿我也不去,我听到你妈要求你自己去了。”
“我妈…她…”
“别,千万别解释,没必要啊。不是谁和谁都有天生的缘分,天下事和则聚不和则散,处不到一起就别往一起去。没劲。”
“别说气话,你不想去我不会为难你。一辈子不去也没关系。我不在乎。”
“我可以一辈子不去你家,但你得去我家,我爸妈可保守着呢,就喜欢看女儿女婿牵手回家。“
卢米说完朝一边的商店走,涂明跟在她身后问她:“不是说今天不买东西?”
“不是过生日?看不对眼归看不对眼,礼貌得懂。”卢米在店里给易晚秋买了一套价值不菲的护肤品递给涂明:“老年人也能用,回头带去吧。”
涂明知道卢米嘴硬心软,又觉得心疼。他并不知道易晚秋会在电话里直接那么说,他来不及处理就落进卢米耳朵里,而她罕见的没有迎上来斗,放开他的手到一旁。
拎着卢米的礼物就觉得沉甸甸的,把卢米拉到身前看着她。卢米躲他:“你看我干什么?”
“我想看看你真正不高兴的时候什么样。”
“什么样?就这样!”
涂明下周六的时候先回了家,拎着两份礼物。
“这是卢米送您的,她懂美妆,说老年人用起来效果好。”
“有心了啊。”易晚秋接过卢米的化妆品,又认真道谢:“替我谢谢卢米。”起身把卢米的礼物放到一边的储物柜上。
“不拆了?”涂明问她。
“回来再拆。急什么,走记,吃饭去。”易晚秋提议。
涂明先把他们送到饭店,又去接上姥姥姥爷。易晚秋要涂明的时候已经32岁了,在那个年代算是晚孕。席间大家讲起易晚秋怀涂明时候的趣事,舅舅说:“有一回可真吓人,骑自行车去上课,在澜园那摔了。路过的学生吓坏了,好几个人把人弄到校医院,校医也吓坏了,这顿折腾。”
“还有出生的时候,产钳夹出来,脑袋都夹尖了。”
“不容易,差点没命。”
跟长辈们在一起,会讲这些陈年旧事,涂明听了不知多少遍,每次都会对易晚秋说:“妈,辛苦了。”这次也一样,对她说:“妈,辛苦了。”
“这苦什么?要你是基于我的个人意愿和选择,人不能为自己的选择后悔。”易晚秋扭头对涂明舅舅说:“你呀,每回我过生日你就要说这些,多吓人,血淋淋的。”
“你怎么不说我怀明明的时候特别能吃呢?我一顿能啃两个猪蹄儿,这么大的。”易晚秋比了比:“胖了六十斤。快生的时候在学校里碰到学生,都不认识我了。”
涂燕梁点头:“我作证,确实是胖的壮观。”
大家笑了起来。
“臭臭。”姥姥突然叫涂明,大家又笑,小时候姥姥执意管他叫臭臭:“臭臭,给姥姥买羊蝎子那姑娘呢?”又清醒了,就记得卢米拿两袋子羊蝎子。
“她今天有事不能来,下次有机会我带着去姥姥家。”
“总是下次,到底哪次啊?不如就明天吧?姥姥可等不了你晃点姥姥啦!”
“我回去问问她。”
“那你先给姥姥看看照片。”
“好。”
涂明拿出手机找照片,看到易晚秋沉下脸,却仍旧把卢米的照片给姥姥看。
“姑娘真俊!明天带来姥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