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忘了问呢。”乔芳束说,“你到底哪里来的钱买票、做路费?”
出了火车站,两人在路边一人啃一个冰淇凌醒神,这才从在封闭憋闷的车厢里待了五小时的疲累中解脱出一点。
孙醒禾一口咬掉四分之一的冰淇凌球,语气沉重:“我把我存着买球鞋的钱拿出来了。”
“哦。”
乔芳束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哦?”
孙醒禾炸了毛,夺过乔芳束手里的冰淇凌:
“在你没摆正对我失去的球鞋的尊重态度前,你不许吃用它的卖。身。钱买的冰淇凌。”
乔芳束舔了下嘴唇上粘着的冰淇凌汁:“你存了多久的钱啊。”
“一年。”孙醒禾语气强调,“足足一年。”
乔芳束不在状况:“球鞋那么贵吗?”
“那可是限……”
孙醒禾看乔芳束的眼睛一直都盯着他手里的冰淇凌,完全没有在听他话的意思。他轻叹了口气,把冰淇凌还给了乔芳束:
“……吃吧。”
乔芳束高高兴兴地舔起了冰淇凌,“去爷爷家要再坐一个小时的班车,在那边买票。”
“好……”
孙醒禾的声音有气无力,掏钱的手微微颤抖。
“对了。”乔芳束叫住他,朝他伸出一只手,“你去买票,我再去买一个冰淇凌……你还要吃吗?”
孙醒禾一脸丧气地在她手里放下一张钱,咬牙切齿地说:“买两个,都给你吃。”
“那我就吃了三个了。”乔芳束有点纠结,但她很快就想开了,“反正只是偶尔吃一次,应该不会拉肚子。”
她捏着钱高高兴兴地去买冰淇凌了。
“冤家啊。”
孙醒禾拍着脑袋哀愁地感慨。
他从大厅买完票回来,乔芳束就站在门口很显眼的地方等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因为等了太久,被夏日温度融得没有了棱角分明弧度的冰淇凌
她眯着笑将冰淇凌递给孙醒禾:
“给你买的……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冰淇凌。”
孙醒禾别扭地接过冰淇凌,在乔芳束满是笑意的注视下手忙脚乱。
他想找个裤兜把车票塞进去,可在装饰用的裤兜上面塞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其实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将其中一张车票放在乔芳束的手中。
他含了一口冰淇凌,已经有点微微融化了。
可是好甜,带着凉爽冷气的甜。
在蝉鸣燥热的夏日里来上一根这样的冰淇凌,是最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