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恭维你。”
夏林希道:“你是在恭维他的眼光好。”
蒋正寒一手揣进衣服口袋,另一只手仍然搂着?夏林希:“还有运气好。”
段宁笑道:“你们两个,妇唱夫随啊。”
三个人寒暄一阵,操场上的群众也散了。天边星盏闪烁,夜空无尽延伸,附近一切归于安静,留下一片单薄的影子,属于几个夜跑的学生。
蒋正寒转身走出操场,夏林希跟在他的左边,段宁换了一个位置,步行于蒋正寒的右侧。
“你这个点回来,是为了给我修电脑吗?”段宁笑出了声,与蒋正寒勾肩搭背,“兄弟,你真够意思,改天我请你吃饭,全聚德的烤鸭全席,你赏不赏脸?”
段宁话音落后,蒋正寒才想起修电脑的事。
背包里装着?一台笔记本,段宁一手将它提起,然后交给了蒋正寒。
“除了修好笔记本,还要找到攻击的人,”蒋正寒接过他的背包,同他约定了一个期限,“至少需要一个月。”
“那没问题啊,一年都行,”段宁低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夏林希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于是这一日分别的时候,她站在蒋正寒的角度,忖量了一下追凶的问题,产生了这样的忧虑:“如果?他招惹了黑客,会不会把你牵扯进去?”
此时此刻,段宁已经迈入了宿舍楼。
而?在男生宿舍的门口,一处靠近花坛的位置,树叶的枝杈挡住了两个人,蒋正寒思考了一会儿,给出一个否定的答复:“那不是黑客的手法,是一个单纯的恶作剧。”
夏林希道:“你过来一点,我还有话对你说。”
她是真的有话要问,不过蒋正寒未解其意。
在他们感情发展的过程中,每当夏林希说“你过来一点”,蒋正寒俯身靠近的时候,她都会趁机亲他一下,几?乎没有一次例外。
为了获取主动权,蒋正寒一手拎着书包,另一只手搂上她的腰。他正准备低头吻她,就被夏林希捂住了眼睛,听见她断断续续道:“年底我妈妈要来北京开会,她不知道我们的事情,要在北京待上一个月,所以今年的十?二?月份,我要在学校埋头苦学。”
夏林希说得拐弯抹角,传达的
意思却很明确。
她的母亲要来北京,下榻的宾馆位于五道口附近。年末的会议集中在上午,每天下午和晚上,她妈妈都有充足的时间,可以用来陪伴自己的女儿。
为了防止事情败露,夏林希打算闭门不出。
蒋正寒拉开她的手,与她对视了半晌,最终仍然笑道:“十?二?月是考试月,你专心复习。”
他没有问她为什么不向?父母坦白,也没有强求一个合理?的解释,完全顺从了夏林希的意思。这样的反应十?分冷静,夏林希的感觉却很微妙。
晚上九点左右,她回到了自己的学校。
图书馆没心思去了,她坐在寝室里自习。老师上课非常快,留下了若干疑难点,数学专业并不简单,它就像一个滚烫的熔炉,不断地烧掉学生的时间。
与从前一样,夏林希在做题的时候,内心最为空旷安宁。假如心境是一方湖泊,那它此时必定风平浪静。
楚秋妍搬了一把凳子,挪到了夏林希的旁边。
桌前摆了两盏灯,她们两个一起学习,遇到任何不懂的题目,双方都会仔细地讨论。楚秋妍将知识点融会贯通,对着夏林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夏林希摊开笔记本道:“经过了今天晚上,我的期中考试不会挂科了。”
“太谦虚了,”楚秋妍笑道,“你是一个会心算的人,只要明白了原理?,做题肯定比谁都快。”
楚秋妍傍晚参加钢琴演出,至今还没有卸妆。她的五官轮廓很好,化妆之后相当出彩,不过头发上绑着?皮筋,她稍微动了一下脑袋,那一根皮筋就绷开了。
夏林希见状,从旁边的柜子上拿了一条发圈。
寝室里充满了英语对话声——不远处的庄菲正在听磁带,她抱着一个老式的录音机,一句又一句地跟读,那一股不服输的认真劲,说到底也很让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