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唐蓉母女,他也已经仁至义尽了。
往后,他该来偿还自己的罪孽了……
傅幼笙在医院照顾游世琛的这段时间,许久没有露面的殷墨过来探望。
看着无微不至悉心照顾在病床边的傅幼笙,他心底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凄凉。
曾经自己胃痛难受住院时,守护在床边的女人也是她。
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情,能被她这样用心照顾的人,应该只有自己吧。
殷墨没勇气久留,因为上次和傅幼笙见面,她就明确表明过两人应当再也不见。
他再也不出现在她面前,就是跟她最好的相处方式。
曾经,傅幼笙对他来说,是空气是水。
任性挥霍起来不觉得可惜,但有一天彻底失去的时候,才会发现悔之晚矣。
没有了她,他感觉会渴死溺死,但是却始终没死,苟延残喘地活着。
……
半年时间过去。
天气逐渐转凉,医院病房中虽然开着恒温空调,但是躺在床上的游世琛依旧容易手脚冰凉。
傅幼笙需要不断给他做按摩才能促进他四肢的血液循环,确保肌ròu不会出现萎缩情况。
一开始,傅幼笙是请了护工做理疗按摩,后来她学着自己亲自上手,一边按摩一边跟游世琛说话。
说完他们俩认识的前前后后,游世琛还没有醒来,她就继续说她自己的故事。
从小时候有记忆开始的事,到后来家庭的变故,再后来和殷墨的那段感情,她全都对着昏迷中的游世琛说了出来。
“游世琛,我可是把我家底儿的秘密全都告诉了你,以后只能给你每日播报新闻联播了……”傅幼笙对着他说道。
看到窗外有阳光射进来,傅幼笙想起了自己那次躺在医院时,游世琛说要带自己去晒太阳。
可后来忙着配合医生做检查,加上自己一心想着母亲的事,晒太阳一事也不了了之。
傅幼笙起身将窗帘拉开,然后拿起镜子站在阳光下,对着病床上照。
小小的暖色光圈落在游世琛的脸上,让他整个人都渡上一层金晕。
光圈在游世琛的眼睛上晃过,让他的睫毛颤了颤。
傅幼笙注意到了这个细节,连忙将镜子收起来,匆匆走到病床边。
“游世琛?”她一如既往叫着他的名字。
游世琛的睫毛再次颤动几下,随即缓缓睁开了眼睛。
“……”
他看着傅幼笙,眸光有些混沌和迷茫。
想起医生说过的话,傅幼笙没有将喜悦的表情太挂在脸上,而是拘谨中带着一丝浅笑。
“你醒了,还好吗?”她不确定,他是否还记得她。
不出所料,游世琛将视线一直定格在傅幼笙脸上,足足过了一分钟才沙哑着开口。
“你……是谁?”
傅幼笙嘴角微微一僵,浅笑隐隐有些挂不住。
自己心底猜测和亲耳听见他问出这样的问题,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顿了顿,她深吸一口气坦然一笑。
“我叫傅幼笙。”
游世琛微微思索了一下,动了动干燥的唇瓣喃喃念了几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