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长权,你小子不错!”
“当真不错!”
申守正很是奇怪地夸赞着盛长权,面上也是不由地浮现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赞赏。
对此,盛长权倒是没有表现得过于奇异,他照旧是憨憨一笑,仿佛是不知道申守正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伯父,您老人家太过誉了!”
盛长权依旧是万金油似的谦虚,丝毫没有点破的意思。
其实,申守正这般神情的深意也很好理解,那就是因为盛长权的那句问话!
盛长权看似是在探究自己的文章文风是否合适,实则却是在暗中请教申守正,让他透露些此次乡试主考官、或者说是朝廷的主流意志。
在乡试里,除了一些考验硬实力,如作诗填词、阐述先贤经典的考试之外,最难得,则就是策论。
而这策论最重要的,却是要有一颗跟着朝廷走的红心,也就是说,要想高中,那你就必须是要在乡试之中贴合朝廷的心思,理解朝廷方针的始末。
当然,或许会有人认为,这主考官方才是乡试之中最重要的,毕竟,这择卷的,却也白搭。
但是,这就要说上一点了,别忘了,这主考官可是由官家钦点的,若是不能符合官家心意,那他老人家又为何会选择其为主考呢?
因此,一切尽在不言中。
“呵呵!”
场中,申守正看着盛长权的这幅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却是第一次觉得申礼的那个想法很不错。
“或许,眼前这个装傻的小家伙,还真是珺儿的良配!”
申守正心念一转,却是开口为其点拨。
“既然如此,长权,那我便说上两句自己的见解吧!”
申守正到底是做官做习惯了,哪怕是在家中,他也照旧是滴水不漏地说话:“当然,这也只是我个人的一点浅见,定然也是会有错漏之处的,长权你也不要尽信!”
申守正特意看了一眼不远处仍在自我震撼的申礼,略微加大了语气:“当然,还有礼儿,你也要牢记在心!”
“啊?”
申礼被这般一惊,顿时就是回过神来。
“是!爹!”
早就在家中练得如此绝艺的申礼,想都没想地就这般回道。
对此,申守正也是心知肚明,但是他却没有多说,只是转过头来,对准盛长权继续讲解:“其实,朝中近来却是又再度兴起了一阵出兵热潮,诸多国公、侯爷也都是急着要出兵征伐,不过,他们的目标却不是燕州之地,而是南方的各种小国!”
“……”
申守正先是为盛长权二人讲解了朝中局势,而后又细细地剖析了此局势下,各方人马的态度与政治追求,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官家的态度。
只不过,申守正没有明说官家的态度,只是拐着弯儿地侧面描述下官家于各方朝臣奏章的神色,以此来点醒这两个晚辈。
这一番讲解,别说是盛长权了,就连向来不甚了解局势的申礼也是在心中有了一个整体的概念,明白了当今朝堂之上的局面是如何的。
最后,申守正更是着重地点名了此次乡试主考官的性情,争执主张为何。
良久,待到申守正说的自己嘴巴都有些干了的时候,他也终于是将所有的东西都隐隐约约地说了出来。
“如何,长权可有收获?”
申守正端起一旁的建盏,微微啜饮一口。
“多谢伯父指点,长权已然明白!”
盛长权这时候倒是没有装傻,而是第一时间就将此情给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