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舟这才明白过来:“所以……她听了你的话,为了救我……割腕取血?”
高临之默认。
随后他为了在太子殿下面前争取好感,还是出言提醒道:“太子殿下,郡主体质极为难得,乃是上天恩赐,可防人之心不可无,还请太子殿下看在郡主舍命相救的份上,保守好这个秘密。”
季远舟这才想起之前他带着两个姑娘住客栈的时候,说她自己感受不到痛觉……
如今她……血液又可以解毒……确实是不太寻常。
“好的,我知道了,关于此事你可知道怎么办?”季远舟睥睨了眼前的太医一眼,眼神之中全是警告。
高临之自然是全力保证:“在下是将军的私府医士,在下唯将军马首是瞻,绝不会做出任何背弃之事,也绝不会泄露此事陷害郡主。”
高临之表衷心表得十分彻底,让季远舟无可指摘。
随后二人分道扬镳,一人入房内照看江晚雪,一人受了吩咐去准备补血的药膳。
季远舟的左手受了伤,不太自然地提拉着胳膊放在胸口,像之前那般坐靠在床头,颔首看着那睡相异常香甜的女子。
想着刚才那片血色……他仍心有余悸。
这姑娘怎么这么傻?
季远舟伸出手抚摸她的脸颊,触手生香,确保那温热柔软的触感是真的,这才放下心来。
天知道刚才那血迹淌了一片的样子在他心里有多骇人。
他真的某一瞬间以为她……
既没有痛觉,血液还可解毒……方才血液淌了一片还不会凝结……这一切是偶然吗?
盯着女子,季远舟陷入了沉思。
这样的状态并没有多久,屋外就有仆婢通报:“恭迎将军回府。”平时仆婢从不会行跪拜之礼,可今日不知为何行了大礼,还发出了扑通一声跪下的声音。
季远舟并没有在意,只一味地看着江晚雪。
谁知一人快步地步入房内,飞速地靠近他检查他身上到底哪里受伤。
季远舟本来坐得好好地,可是还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闹得不爽快,本想着直接发火,谁知站在他面前的是他那已经年过五十的父皇。
“父皇?你怎么来了?”季远舟觉得不可思议,当皇帝的怎么随便出宫?
季钰看见他已经醒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听见他的话立即火冒三丈:“朕怎么来?你遇刺昏迷还不告诉朕?哪个当爹的听见儿子性命攸关不着急?”
“你赶快给我回宫,剑邑的案子没有结案之前不许你再出宫!”季钰说完就要拉着他回去。
一旁的兰翎晖在看戏,季远舟被扯开了以后他才看见躺床上的江晚雪。
他原先本就奇怪季远舟是怎么醒过来的,看见江晚雪躺着了,心底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时没有说话,只冷冷地盯着床上的女子,似乎他这样盯着,那女子就能醒过来一样。
季远舟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的状态,有些心虚,但还是抽出自己的袖子,掀袍直直地就在兰翎晖面前跪下了:“此次救命之恩,季远舟定会铭记于心,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