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生眼帘低垂道,“因为我在被那人悬吊到树上后,短暂地清醒了片刻,看见了那人手上的凶器,以及那人的身形特征,大概猜出了凶手是谁……”
“是什么凶器?”司马北急忙问道。
“是谁!”光头小五也急声问了一句。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刻发问,声音亦是夹杂着些许难以掩饰的激动。
海生嘴角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是一把铁锹,大概就是挖坑的那种,至于凶手是谁……”忽地缓缓抬起了右手,伸出一根手指,遥遥地从院子里的众人脸上一一划过,“我先前就已经说过了,凶手就在这院子里……他就是……”
“你!”
最后那个你字落下的瞬间,海生的手指突然指向司马北,斩钉截铁地又补充了三个字,“张小满!”
“什么!”院子里立即响起几声惊呼。
李静侧目看向司马北,喃喃道,“你不是叫司马北吗?”
光头小五双眼半眯道,“你叫司马北?”
司马北此时也不知该不该承认自己不是张小满,如果承认,那就是骗了光头小五和好人村的村民,不仅自己有麻烦,当初证明自己身份的海燕也脱不了干系,而如果自己不承认的话,那就是骗了李静,还得背上杀人凶手的罪名。
权衡一番过后,司马北颓然地叹了一口气,满脸尴尬地看向李静,眨了眨眼睛道,“在这村里,我确实叫张小满,但我绝对没有杀人!凶手穿的是45码的鞋子,我脚上这双可是42码,再说了……我根本没有动机杀人,也没有铁锹和猎枪,根本不具备杀人的条件。”
光头小五啧啧两声,觉得司马北说的似乎也有道理,扭头看向海生,撅着嘴道,“你会不会看错了……小满兄弟虽然欺骗女人很不道德,但确实不像是杀人凶手!”
海生轻轻哼了一声,“我又不是老头,眼睛没花……我看得很清楚,当时拿着铁锹杀死那个短裤小伙子的就是他!鞋子可以换,凶器也可以不必随身带着,只要事先藏起来就行,杀完人再放回去……至于动机嘛,就藏在他的身上!”
光头小五惊奇地看了海生一眼,觉得对方说得更有道理,砸吧着嘴巴道,“我就说怎么他在哪里,哪里就有凶杀案,原来如此……”朝着司马北伸出右手,语气陡然变得冰寒起来,“把东西交出来吧,小满兄弟!”
司马北面色一沉,大有深意地瞥了海生一眼,对着光头摇头道,“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东西?”
海生缓步来到司马北面前,在其身上摸索一阵,掏出厚厚一叠资料,轻轻扬了扬,“这就是你的动机,上面每一个人都是你的目标……”
光头小五一把夺过那叠资料,随意翻看了两眼,瞪大眼睛道,“对上了对上了!小满兄弟,你能不能稍微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司马北虽然心中震惊海生为什么会知道自己身上有这些资料,但脸上依然保持着镇定,淡淡道,“不好解释。”
要解释这些资料,势必会牵扯出龙右,现在还不是图穷匕见的时刻,司马北当然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
光头小五咧了咧嘴道,“你这是连谎话都懒得编了啊!怎么……你是料定凭借这些东西没办法治你的罪吗?”
“当然不止那些东西,”海生又咳了一声,从兜里摸出一块手表,嘴角微微上扬道,“这是我在那个被打死的短裤小伙子身上找到的……这东西背面印着张小满三个字,应该是那个短裤小伙子偷拿了这位小满兄弟的手表,再加上那些资料上的内容,才引发了这一场血案……残暴啊,直接把人家的脸都砸没了!穷凶极恶,令人发指!”
司马北脑中忽地闪过一道亮光,但并没有立刻对海生发难,扭头看向光头小五道,“小五兄弟,你觉得呢?”
光头小五沉默地盯着司马北的脸看了一小会,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光头,挥挥手道,“人证物证俱在,我觉得怎么样不重要……来人啊,先把这个凶手张小满关押起来,待村长回来以后,召集全村老少爷们,乌椰苏神像下焚烧罪恶!”
司马北摇着头笑了笑,任由那些壮汉将自己押走,在路过海生身旁时,低声说了句,“干得漂亮!平常肯定经常玩狼人杀吧……挺溜的,但还没结束呢,咱们走着瞧!”
光头小五狠狠拍了一下司马北的后脑勺,“瞧什么瞧!你都快变烤猪了,还想着报复别人呢……我早就看你不对劲,所以刻意把你留在身边,就是想像现在这样轻而易举把你拿下!怎么着,没想到吧!”
司马北翻了个白眼,竖起大拇指道,“你看人真准!”
光头小五满脸得意地又狠狠拍了一下司马北的脑袋,趾高气扬地朝着院子外面走去,“哥几个,走快点,咱回去还有许多事要忙活呢!先得把这混蛋的脑袋剔得和我一样光滑,这样拍下去手感才会好……”
几名大汉哈哈大笑两声,紧紧跟在光头小五踏出院子。
海生眼神复杂地看着司马北几人的身影从院门口消失,右手搭在李静的肩膀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寒的笑容,“静静,这里是非太多,不宜久留,我知道一个地方,没人会来打扰,咱们先去那边歇一歇,再想办法去寻我的那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