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改为往云溪这块水域赶鱼群。
她钻入水中,几乎把河底翻了个底朝天,沙土飞扬,清水变浊,一大群鱼呼啦啦游过云溪的鱼钩,又摆着尾巴呼啦啦游走。
云溪除了叹气,再无话可说。
转念一想,她灵机一动,放下了鱼钩,改为拿起木矛,站在浅水滩上、石头上,不停地往水中叉鱼。
沧月看见,更加兴奋地把鱼群往云溪这里赶。
受惊吓的鱼群,乌泱泱一堆,云溪钓不起来,但用木矛叉了十多分钟,还真让她叉上来一条。
如果有那种抄网,云溪相信,有沧月的驱赶,自己绝对能一捞一大把。
于是,云溪又花了两天的时间,裁下一小截渔网,用木棍和藤蔓,做了个抄网出来。
做好的那天傍晚,她让沧月在水中赶鱼,自己将抄网扔进水中一捞,捞上了一兜的鱼。
“傻鱼们。”云溪拎着那兜鱼看了会儿,哈哈一笑,挑了一条最大的鱼,让沧月去处理,其余全部放生。
她当然没指望用这种方式获取食物,只是看沧月赶鱼赶得有趣,陪沧月玩一玩。
与其一直困在挫败无力的情绪中,倒不如顺势消遣一下,放松放松心情。
反正不是上学上班,短期内,必须强迫自己做成什么成绩来。
在这里,做成一件事只有她自己开心,
失败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无人关注她,她只要饿不死就好。
云溪的心态变得很放松。
她想,她大概在逐渐适应这里的生活,开始接受这里的一切。
或许,有一日,她会喜欢上这里。
喜欢上这个地方,一定能让她更好地生存下去。
这个想法对她是有利的,她会下意识去强化这个念头,乃至美化这个地方。
沧月也不认为自己是在捕猎。
如果是认真捕食鱼虾,沧月基本伸手一捉就能捉到一条,不需要用驱赶鱼群。
这天,两人的食物就是烤鱼。
沧月的那一份,云溪用甜甜的花瓣拌给她吃;云溪自己的这份,则是酸、辣口味混合在一块,勉强算是一份酸辣鱼。
云溪本是不太喜欢吃辣的人,但品尝到辣味之后,她吃了许多这种花,也往鱼肉里头拌了许多。
溶洞潮湿,她觉得自己应该多吃些辣,祛湿。
这是一点理由。
还有一点是因为,辣味严格来说,不算一种味觉,而是一种轻微的疼痛感,身体为了缓解这种疼痛感,会分泌出内啡肽。这种物质既能缓解疼痛,也能给人带来轻松愉悦的感觉。
也就是说,她吃辣,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开心一些。
沧月无微不至地照顾,彼此之间的互动,让她感到温暖、感动、愉悦,除此之外,能够让她感到开心的事情并不多。
曾经有一只像猫咪的动物,给她带来了短暂的愉悦感,但随着春天的到来,那只小动物离她而去。
好像也没什么时间发展兴趣爱好,云溪只能在吃的方面,多下功夫。
比如,吃点甜的东西,吃点辣的东西。
可这一吃,就吃出了问题。
吃完酸辣鱼的当晚,云溪腹中一阵阵绞痛,跑了好几趟厕所。
溶洞外,她选择距离溶洞口三百米之外的下游,作为排泄区;溶洞内,她的排泄区域是水洞浅水区的那个出水口附近。
腹泻就算了,胃部也有一阵阵的灼烧感。
且只有云溪有这种症状,沧月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