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在胡思乱想中,悄然袭来,云溪打了几个哈欠,渐渐睡去……
云溪给三个旱洞按使用途径命了名,睡眠的洞就叫“卧室”,透顶、生火的洞是“明洞”,储存果干和熏肉的叫“储物洞”。
有水潭的那个洞,依然叫“水洞”。
她给三个旱洞的角落都撒上了草木灰,每周更换,草木灰有吸湿除菌的效果。
储物洞的草木灰洒得尤其多,储物洞也是距离水洞最远的一个洞腔,走到这里,几乎感受不到任何潮湿的气息,也没有发光的真菌,因而十分黑暗。
其次是卧室,卧室不太大,只有一个出入口,刚刚好能挤下一人一人鱼,藏不住其他的动物,因而她们睡得十分安心。
动物天性如此,睡眠时,狭小的空间更能带来安全感。
当年,云溪参观故宫皇帝、太后的寝室时,发现他们的寝室都十分狭小,远不如现代人类的卧室空间大,当时她还十分不解,如今算是想通了,大概也是出于安全性的考虑。
云溪还切割了熊皮,利用皮毛、木头、藤蔓,做了一把奢侈的皮毛拖把,每周拖扫溶洞的岩石地板。
枯草床垫那
()些,她也几乎每周都会拿到明洞里去晾晒、烘烤消菌。
在岛上的日子,就像从前在乡下那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基本每天天一亮,沧月就会醒来,然后云溪跟着醒来,一人一人鱼走出卧室,穿上明洞中晾晒的衣物,结绳计算天数,然后偕同出洞,在鳄鱼嘴入口的岸上,开启一天的活动。
云溪负责生火、捣制果酱、准备晾晒各种果干;沧月负责去河水里捉鱼或虾,简单处理切片。
沧月也学会了使用石刀。
云溪磨制了许多把石刀,砸石头次数多了,她记住了一种外表是灰褐色的,砸开后里面全黑且泛着光泽的石头,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黑曜石”。
听闻远古人类会用这种石头,打造各种工具和武器,因为这种石头的断裂面十分锋利,就像碎裂的玻璃一样。
这种石头很少见,云溪只捡到过两块,敲敲打打,充作石刀使用。
她逐渐掌握了打磨石器的一些技巧,比如,用坚硬的鹅卵石,去敲击一块硬度比鹅卵石低的石头,这样鹅卵石不会碎裂,敲敲打打久了,被敲击的石头就能够渐渐变成她想要的碎片和模样;
比如,要想制作锋利的石器,首先要选质地较脆的石头;如果是要采用磨制的手法,就是要选坚硬的石头;
再比如,黑曜石就十分容易被捶打塑形,但敲击过程中,也容易割伤她的手掌。
她身上唯一的一把现代利器,军刀,是一把很好的防身武器。
但因为太过锋利,她几乎不交到沧月手上,也不教沧月军刀的使用方法。
那是她内心深处,对沧月保留的,唯一一丝非我族类的戒心。
她们一天一般只吃两餐,早餐有时是烤鱼片、烤虾,有时是烤泥包鱼。
现抓现杀的水产品,味道尤其鲜美,那份鲜,勉强可以遮盖缺乏各种调味品的遗憾。
云溪本就是清淡饮食的人,沧月则更喜欢焦香口感的熟食。
之前盛夏那会儿,云溪还会把野果放到溪水中浸泡一上午,这样,下午拿起来吃时,冰冰凉凉的,口感特别冰爽。
入秋后,树上的野果基本都熟透了。
原本捡柴火、砍藤蔓、割芒萁、割香蒲叶,是云溪每天必不可少的工作。
但看到树上、河边沉甸甸的果实,云溪暂时放下了那些工作,每天和沧月穿梭在丛林与河岸边,采集野果,制作果干。
她想把能吃的、能看见的野果都采摘回来,但它们实在太多了,根本采摘不完,最后将近一半多的果实,要么被小动物们吃了,要么掉在地上,烂在了土里。
初秋,秋高气爽,没有夏季那般闷热干燥,也不像冬天那般严寒刺骨,还有采摘不完的果实。
云溪很喜欢这样的季节。
她挑了一天,给自己放了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