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好像总喜欢把苦的东西和健康挂钩。
这种手腕的伤,云溪差不多养了一周,才稍微感觉好些。
这一周,她的左手几乎不动弹,一切操作都靠右手完成。
沧月也很小心翼翼地对待云溪的左手。
她本是睡在云溪的左手边上(),床的外沿(),方便半夜起来喝水;这次云溪的左手受伤,晚上睡觉的时候,她特意和云溪换了个位置,睡到了里侧。
而因为左手受伤的缘故,这一周,云溪都没有左侧身睡觉,要么平躺,要么右躺,面朝沧月。
沧月自然很开心,晚上睡觉前的话变得更多了,常常聊得云溪说着话,打着哈欠就睡了过去。
一周以后,云溪拆了左手腕的包扎,每天做一些旋转、抓、举、握的康复治疗动作。
然后,她背起草篓,带上一块肉和一些工具,重新回到丛林中。
她让沧月带她去上次掉入的那个3米深的泥坑附近。
野外的动物基本都有固定的行动轨迹,在丛林中待久了,云溪逐渐也能看懂一些植被、草木被动物四肢踩踏、碾压过的足迹。
这个泥坑附近就有一条歪歪斜斜的小路,说不定,就是上次看到的那头野猪留下的足迹。
一想到自己在那头野猪身上浪费了一支箭,云溪就感到万分懊悔。
她要试着在泥洞这里设下陷阱,看看能不能捕捉到什么动物。
最好能捉到野猪。
如果能捉到野猪的幼崽,还可以考虑驯化和圈养。
云溪记得,在石器时代后,人类逐渐从游猎生活转为农耕生活,从那以后,也开始了圈养家禽。
这个地方的野猪,云溪只吃过一次——沧月去年冬天的时候捉回来的,味道还不错,有些接近现代猪肉的味道,但肉质没有现代猪肉那么嫩。
当时,云溪还用肥肉熬了些猪油,吃到了久违的童年美味,猪油渣。
沧月去年捉到的那头野猪大概有400斤重,她们足足吃了十天。
这个泥坑,对那个重量的野猪来说,有些狭小,掉下去,连个转身的空间都没有,它们四肢着地时,大概有五十公分高,站立起来时,最多不超过两米,应该爬不出这个泥坑。
猪的蹄子,只适合奔跑,不适合攀爬。
云溪趴在沧月的尾巴末端,说:“你用尾巴把我放到那个坑底去。”
沧月转过身来,看着云溪和自己的尾巴,微微歪头:“咕噜?”
她不太能理解。
云溪说:“我下去清理掉那些树叶枯草,顺便去埋一些尖锐的石头。”
“咕噜?”
沧月还是不太能理解。
她只觉得那个泥坑会伤害到云溪,不愿意把云溪放到泥坑底下去。
云溪“诶”了一声,松开沧月的尾巴,坐到泥坑边缘,打算一点一点滑下去。
刚要滑下去,她却犹豫了。
其一,三米的高度,还是有点危险,万一一不小心直接摔下去,有骨折的风险;其一,埋下尖锐的石器,万一捉到了野猪幼崽,直接给戳死了,那就不太好了;其三,要是那天沧月从这里经过,不小心掉了下去,伤到了沧月,那就更糟糕了。
如果掉下去的猎物,爬不上来,
()困在了里面,那完全可以等到自己过来时,再杀掉取肉。
否则,那不仅有误伤沧月的风险,洞底猎物的血腥味,还会引来其他的掠食者。
思来想去,云溪决定不在坑底放置尖锐的石器或木矛。
或许可以想办法,把那个渔网用到这里来,网住掉入洞底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