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公主就是心善。”
“可不是吗?公主殿下真真是天女下凡,人间再难找出第二个。”
“有良宵公主,正是我们夏国的幸事。”
众人纷纷夸赞起来,宋小河小性子翘,那经得住那么多人的夸赞,顿时有些小得意,咧嘴笑了笑。
面前的姑娘也道:“多谢公主殿下。我早就听闻过公主的事迹,听到公主今日来宫外,所以才想跑过来看你,想把这个送给你。”
她说着,袖中摸索一阵,而后忽然拿出了一朵花。
宋小河极为惊讶,微微睁大眼睛接过来一看,竟是一朵正在盛放的洁白木兰。
“花?”她诧异道:“你怎么会有花?这是在冬季,木兰早就凋零了。”
姑娘就说:“是我找哥哥要的,我要送给公主殿下世上最美的花。”
宋小河捏了捏她的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谢兰。”那姑娘笑得露出两行白白的牙齿,说道:“小字采蕴,采薇的采,温蕴的蕴。”
宋小河神色猛地一顿,问道:“你兄长,可是谢归?”
谢采蕴欣喜道:“公主知道我哥哥?”
宋小河没应声,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少女。
豆蔻年华,比宋小河矮了一个头,看起来还是未长大的小女孩,笑容里全然是不谙世事的纯真。
她便是以这个年纪,被村中的人雕成木像,当作天女供奉在庙中。
宋小河骑马缓步离开了闹市,身后仍不断传来百姓的高声呼喊,即便是隔得远了,她一回头,还是有人冲她招手,喊声被寒冬里的风送过来,传到宋小河的耳朵里。
翻来覆去,就是那一声“公主殿下”。
她的心情忽而有些低落,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此刻变成了良宵公主,所以心中多了几分为夏国的忧虑。
她沉默着回到皇宫处,就看见皇宫的大门边上站着一个人。
那人披着雪白的大氅,双手揣在袖中,似乎远远就看见了宋小河,便匆忙动身上前来,但被门口的侍卫拦住。
“公主殿下!”那人高声喊,“小民有要事告知!”
宋小河驱马到了跟前,才发现那人竟然是谢归。
他面容清俊,带着年轻的朝气,黑色的长发垂下来半披在大氅上,面色冻得很是苍白,嘴唇也没血色,不知道在此处站了多久。
这时候的谢归并没有宋小河平日所见的那般举手投足皆是从容,他被几个侍卫夹着,正奋力地挣扎,面上满是急色,甚至带着些许央求。
宋小河便道:“放开他。”
侍卫听令,放开了谢归,就见他匆忙跑几步,一下子跪到宋小河的马前,双手交叠将头弯下,说道:“恳请殿下听小民一言。”
这么突然一跪,宋小河还有些不习惯,她挥手屏退了左右的侍卫,对他道:“起来说话。”
谢归起身,急急道:“如今城外群妖集结,夏国危在旦夕,唯有交出镇国之宝才可保夏国渡过难关,公主何不照做?”
“那东西我不可能交出去。”宋小河一口回绝。
谢归倒也并未强劝,只是拱了拱手,说道:“小民是寒天宗弟子,在宗内修行十余年,而今听闻母国有难这才赶回来,想助夏国渡此劫难,还望公主能让小民尽绵薄之力。”
宋小河心说原来谢归竟然原本就是寒天宗的弟子。
寒天宗的确是百年的大仙门了,九十多年前,应当正是寒天宗的鼎盛时期,人界各地若有一个孩子被选入寒天宗当弟子,怕是一整个城村都要跟着沾光。
夏国遭遇这等事,他又无父无母,大可带着妹妹一走了之,没想到却愿意留下为夏国出力。
宋小河看着谢归,他年轻的面容上有一双充满赤诚的眼睛,那是后来的谢归所没有的东西。
她道:“你想如何?”
谢归道:“我已传信给宗门,向宗门寻求支援,寒天宗乃是大仙门,以除妖卫道为己任,定然不会见死不救,公主殿下只需暂时将城外的妖怪稳住便可。”
听起来倒是好主意,但宋小河想了想,问他:“你从宗门回来时,没向寒天宗提起这些事吗?”
谢归面色一僵,眸中闪过些许慌乱,而后道:“当时我并不知晓夏国究竟如何情形,只略提一二,宗门并不知事态如此严重所以才并未在意,这次我送过去的信已将情形详细描述,寒天宗定会……”
接下来的话宋小河都不用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