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没有继续留在原地等妈妈回来呢?”
事情?发生后,小何缈接受了大量的媒体采访,除了没露脸外,留下了不少?的文字记录。
小孩子懂得不多,却满腔正义,一边崩溃地接受着心理疏导,一边带着某种从娘胎里带下来的信念配合着这世界还在运转的公道。
记者问完后,小何缈答:“他们走了,那些坏人,他们是从我身边走的,我又?等了很久的妈妈,但她没来,我就去找她了。”
后来的情?形,记者都不忍心问下去了。
她找到了边芸,找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没一点生气,就那样躺在地上,浑身都是伤,不少?肌肉组织散落各处,鲜血更是蜿蜒了弄巷数米。
经法医检测,致命伤在头部,凶器是棍状金属物。
正义的年轻女警察,被乱棍打死,三十岁出头,香消玉殒。
小何缈上交给警方的那枚黑色内存卡,成了首个给血狮团伙定?罪的证据,之?后是长达数月的关联取证,直至这个犯罪网被彻底捣毁。
在某次采访的最后,记者问:“在你心中,妈妈是个怎样的人?”
小何缈答:“不负责任的人。”
记者:“之?前的一次采访中,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哦,你说她很勇敢,是个英雄。”
小何缈:“那是你们大人让我说的。我不想她做英雄,做我的妈妈就好了。”
……
一道粗哑的妇人之声,把陈斜从骇心动目的图文信息里拉回现实。
“欸,我说怎么这么眼熟,是你啊小伙子,又?来找女朋友啦?”
陈斜从手机屏幕上抬头,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热衷于给她安利女儿的大婶就站在不远处,手边还牵着她不到十岁的女儿。
他颔首:“您好。”
“被穿魂啦?上次见你可没这么有礼貌。”大婶低头对自家闺女道:“来,叫声哥哥。”
小姑娘仰着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哥哥好帅!”
陈斜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几颗糖,递了过?去。
“谢谢哥哥!”小姑娘兴奋极了,一边撕开糖衣吃糖,一边扭头问妈妈:“哥哥是有女朋友了吗?”
大婶:“对
,比你漂亮多了,你还吃,再吃要胖成猪了,没人要你了!”
“略略略!”
小姑娘不吃她妈妈那一套,美滋滋地舔着糖。
“小伙儿啊,你看看我闺女咋样啊?”大婶还是不忘自己的闺女推销大业。
陈斜煞有其事地端着下巴端详了一下眼前这位张着嘴舔糖舔得不亦乐乎的小姑娘,最后咂吧了下嘴,啧道:“我喜欢温柔那挂的。”
合着就是说她闺女虎呗。
大婶当即就不满了,昂着脖子:“明白了,刚魂穿你的那位仙人走了,你继续凉快待着吧——闺女,还舔,嘴巴收着点,走了。”
她们一走,陈斜的笑容也渐渐收了。
在小区外逗留了一阵后,他才离开,紫媛叫去了办公室。
“伤在哪儿了?”章紫媛从头到脚扫视了他一圈,“要紧么?”
“没什么事。”陈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