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便也只作听不到。
求情?
为了苏霜霜,她已经求过太多次了。
可是到了最后,在她被人污蔑清白不保,被打出院子扔到冷宫里的时候,谁又曾替她求过情,替她说过半句好话?
苏婉心中如冰雪一般寒冷,一旁却突然传来一阵叹气:
“哎,好吧。既然侯夫人不忍心动手,孤也不能强迫。
甘青,你去把此事告知侯爷。
侯爷此刻应该刚刚下了朝,你去跟他一五一十地说,顺便把岳母说的话也说给他听。
孤希望侯府能留有颜面,可若是侯府不处置,孤就治好此事上报到大理寺,公事公办。
谋害太子罪名可不小。苏霜霜总不能一点处罚都不受。”
“对了,岳母,这件事你不会已经知情了吧?知情不报,同样是重罪啊。
当然了,孤也不会怪您,毕竟岳母您是侯府主母,不是那些个侯府妾室,想顾全颜面,这种苦衷孤明白。”
苏李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被霍景一说,又想起侯爷身边几个总是心思不轨的小妾。
她狠心拽出了苏霜霜手中的衣袖说道:
“这事情,我确实不知。”
“那就好!”霍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目光又重新变得柔和了许多
:
“我便知道孤的岳母绝对不是那种拎不清的人,毕竟是侯府主母,太偏心糊涂,恐怕早就被人取而代之了。还是岳母看的清楚对不对?”
害怕的事情被眼霍景说破,苏李氏顿时都出了一身冷汗,只得强撑着笑容点头:
“是,太子殿下谬赞了。”
“虽然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侯府的嫡女就只有苏婉一个,岳母你肯定最疼的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孤的太子妃婉儿是吧?”
“那,那是自然。”
苏李氏此时笑得十分僵硬,霍景自当看不见。
他虚虚的扶着苏李氏在主位坐下,这才分外和善的开口:
“孤就知道是这样,三日前成婚,孤见婉儿只有五抬嫁妆,当时心中差点还对岳母有了偏见。
现在看来,肯定是你这府上有人不老实,没把这嫁妆分清楚,是吧?”
苏婉听到这里,惊讶地抬头看向霍景。
她没想到自己都不再在意的事,夫君竟然早就替她记下了。
她是侯府嫡女,又是太子妃,按照规矩,侯府自当至少出三十台嫁妆,二十间铺子。
还另有一些私房钱和头面首饰送给自家女儿才对。
一来是礼数,二来也是侯府和娘家人的面子。表明侯府重视她。
这个女儿嫁到了婆家去,才不会被人瞧不起和轻视。
可是自己的嫁妆不仅和太子的妾室一样规格,甚至还有些老旧、破掉的首饰。
她知道,母亲一定听了苏霜霜的话,才想着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留给苏霜霜。
好在霍景他性子纯善,不会因为侯府对自己的态度就轻视了自己。
再加上她重来一世,早就寒了心,只想着远远嫁走再不回来。便只当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