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全突然跳下来,顺手从三轮车底抽出一根那么老粗的镀锌水管,拿在手里指着前方,厉声大喝起来。
“光天化日拦住路,想干什么?”
“嗨嗨嗨!”
中间那个肤色有些黝黑,身材有些微胖,眼上带个蛤蟆镜,头上梳个大背头,上半身穿个皱巴巴的夹克衫,下半身还穿个喇叭裤的男青年,突然一脸狠厉的笑了起来。
“我说,你一个臭蹬三轮的,要不要这么来劲儿?
这儿有你什么事儿?
能不能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们不是来找你的,是来找自家兄弟叙旧的。
赶紧躲开点,一边去!
别拿根破管子在哥几个跟前晃悠。
真把我们惹火了,小心连你一块儿收拾了!”
“就是!”蛤蟆镜旁边一个穿着蝴蝶衫喇叭裤,外加高跟鞋的长发女青年跟着嘻嘻笑道,“别误会啊这位大哥,我们可是好人,不是来找茬的,千万别紧张,嘻嘻。”
“喂!”
这时候,长发妹子旁边一个留了一头平头短发,上身蓝棉袄,下身军绿裤,脚上一双军绿色胶底鞋,用标准的亚洲蹲蹲在一边,嘴上叼着个烟,右手还不断耍弄着一把蝴蝶刀的女青年突然斜眼冷声道:
“蹬三轮的,这事儿跟你无关的,赶紧滚一边去,少管闲事!”
“强子!”此时那个最先开口,有着一个大背头的蛤蟆镜,明显是头儿的微胖男青年突然大声道。
“别装死了,下车吧!
怎么着,见了兄弟几个,也不来打招呼了?
不会是真打算跟我们绝交吧?”
好吧,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些人来者不善。
不过,曹志强反而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还笑了笑。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果然不能心存侥幸。
忘记历史是不可能的,因为历史会主动找上你,不会因为你假装看不见就不存在。
是的,其实看到这三男两女五个人,曹志强就认出来了,那是曹志强之前混社会时候的熟人,或者说团伙。
只是呢,曹志强穿越过来后,就主动跟他们断了联系,去了工厂上班。
但这个断了联系,只是他单方面的。
或者说,只是他不再去找那些人一起瞎混了,并没有正式搞什么脱离的程序或手续。
嗯,其实他们本来聚在一起,就是因为志趣相投,本也没啥程序手续的。
说白了,这伙人,不过是一帮爱玩的小混混罢了,只是因为都喜欢去跳黑舞而聚在一起,经常一起耍。
要是到二十一世纪,那可以叫做以舞会友,然后因为舞蹈而结交在一起,组成某个迪斯科协会啥的。
但在这时期,他们这种行径,就是妥妥的二流子,街痞子。
实际上也确实这么回事儿。
因为这帮子人,不光爱跳舞,他们还敲诈勒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