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丫丫彻底蜷缩在苏禾龟壳上了,苏禾脚下浪涛滚滚片刻便至洞口。
就见葛老道靠在鲜红的石壁上,捧着酒葫芦猛地灌了一大口揉了揉脸,抬头已是一脸笑吟吟的看着他。
“走!”
老道拍了拍苏禾龟壳,哈哈笑着当先往外走去。
头顶金塔释放着耀眼的金光,将一众狱鬼推开。
一师一徒默默走着,葛老道将酒葫芦斜搭在背后,欲言又止,好半天才道:“龟仔,你运气不好,刚入青元便要面临门派绝境。”
“为师不知掌门到底有何后手,我实在想不通他靠什么来抵挡玄天门。若是……”他看向苏禾:“若是青元有变,你便尽快离开,去山里,去海里,总能找一片栖身之所,未化作真正龙龟前莫要出来。”
苏禾:“……”
“我安排了天水一族提前做下布置,但他们具体做了什么我亦不知。不过天水一族对龙龟虔诚,必不会背叛于你,尽可信之。”
这是在安排后事啊!
苏禾看向葛老道:“那师父你呢?”
“我?”葛老道笑了笑,眼中带着憧憬:“我生在青元门,长在青元门,三岁静安堂偷鸡,四岁长青峰摸狗,这里一草一木一山一石都有我打过的滚,为师不喜骗人——青元若亡,我必死在青元之前。”
他眼中闪过精光,看向苏禾:“但你不一样,你入青元满打满算不足一年,还屡遭算计,若要你为青元陪葬,没这般天理。”
“我也出生在青元。”苏禾龟壳卡在拐角山石上,后退几步又追上葛老道。
葛老道笑骂:“屁的你出生在青元,你只是恰巧出生在听海湖,若那母龟争气点儿,顺象水而下,你把不定就出生在玄天门了。哪来的这许多狗屁倒灶的事情?”
一人一龟随意搭着嘴,顺隧道而上,隧道越往上越小,苏禾堪堪能走出洞口。这还是孔雀飓风削了半截外相龟山,不然就卡在这里了。
镇狱一二层早消失不见,头顶一座座小金塔散着熠熠金光,不过此刻每尊金塔下都嵌着一枚铜钱,先前孔雀鸣叫金塔失控,青元门不可能没有防备了。
风易居的声音响彻上空:“看来诸位是铁了心要与青元为敌,参与青元门和玄天的战争了。”
苏禾不明所以,向葛老道看去。
“一日前掌门传讯东云诸派,要求各派即刻起撤出东云山,待青元与玄天门战事结束,方可回来。”
苏禾感慨一声:“好霸道!”
葛老道无奈苦笑:“不过垂死挣扎罢了,东有玄天巨虎,绝不能再让西面东云诸派拖了后腿。凡是肯离开的门派青元必有厚待。所给资源足以让他们另觅宝地,重开山门了。”
一个声音在天空回应:“风易居,青元门太过霸道了吧?”
风易居点点头:“青元却有霸道,然青元不得不做。亦或者田掌门允许青元将贵派封山?”
那声音哂笑:“不劳风掌门,我派护山大阵已开,且坐此处看青元覆灭!”
为何要离开?三百年前太白寺一日覆灭,让青元门吃饱喝足,不过百年就成东云翘楚。今日不是又一场盛宴?
东云山不安全,门中总有长老劝走,但也要啃一口肉再离开啊,不然换个地方还从最底层开始?那走不走又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