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蕊苦涩地哼了声,“若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站在天上,谁愿意生活在阴沟里?!我爸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肾脏衰竭,每天靠透析维持生命,要换肾得一百多万!”
“一百多万对你来说应该很少吧,不过一个包的价格。可我作为实习生进入乔氏每个月拿着5000块钱的工资,要花多少年才能攒够100万?!”
祁柚:“所以,你就接近乔椹琰?你明知道他已经结婚了!”
贝蕊胸口剧烈起伏,低低地垂下眼睫,“是我先爱上他的。”
爱?!
祁柚可真为自己的老公被这种人“爱着”而感到恶心!
贝蕊:“我原先以为我是有把握的,你们不过是商业联姻而已,可那一晚,我看着他拒绝我时眼里厌恶,我知道,我永远赢不了你。”
她深吸一口气,拨了拨额前的刘海,“如果你今天是来想看我的笑话,你也看到了,我过得很不好。我用自己在帝都的前程换来的也不过区区20万,给爸爸看病不到一周便用光了。后来接受相亲认识的男友,也只不过因为他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同时也答应帮我负担一部分爸爸的医药费。”
她说完,抚了抚裙摆上的褶皱,“我要走了,我妈还在医院等着我送饭。”
“贝蕊,”祁柚忽的在身后叫住她。
“来的路上我一直以为你可恨,可现在忽然觉得你真的好可怜。你永远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觉得所有人都欠你的,你将自己犯下的错误都归结于他人,你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以后应该不会再见面了,看在相处四年的份上,我祝你,永远活在阴沟里。”
贝蕊背影一僵,怔了几秒,终是没有再开口,小跑着离开了。
贝蕊走后,祁柚在榕树下坐了很久,才缓慢地站起身。
兴许是慢慢长大,她对这种不值钱的情感看得很轻,对于贝蕊的那番话,她并觉得有多难过,只是有些感慨。
比起别人的人生,她或许真的幸运很多。
漫无目的地在镇子上逛了会儿,祁柚又兜回了老榕树,疲累地在石凳上坐下。
她想起很多年前的某一天,和今天有着相似之处,她和凌露在学校打了一架,她逃出学校后也是这样在路上走着走着,然后迷了路。
紧接着,那位白衣少年就出现了,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想起凌露的背叛她仍然难以接受,可只要一想到大哥哥,所有的伤心都被治愈了。
这样想着,一双黑漆皮鞋停在了她的眼前。
男人西裤笔直,外套搭在小臂,白色的衬衣逆在光线里,轮廓半明半昧。
祁柚抬头,用手背遮掩在眉骨,眯起眼睛努力辨认。
男人眉头蹙了蹙,身上凛冽的气息淡了些,“你说的散心就是来这种地方?”
乔椹琰?
祁柚眨了眨眼睛,不可思议地戳了戳他的手背。
活的。
“你怎么在这儿?”
天才本站地址:。:,,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