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个星期,顾父原本乌黑浓密的头发白了一大片,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呈直线往下掉,眉头紧锁从未舒展过一分。
顾菱丢下工作孩子从上海赶来,直接晕倒在icu门口,好强的她从不在父亲弟弟面前露出半点怯意,但发肿发红的眼眶再也没消失过
顾辞看着父亲挺拔的脊背一天天佝偻,姐姐每天都在角楼里以泪洗面,一颗心仿佛被万箭穿过,放在火上炙烤。
他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探究季时渊那晚的反常。他从宴涑口中对再生酶和俞宴有了新的认知,得知上海医院没有他的住院存档记录后,在宴涑的陪同下他亲自飞回上海,在医院里连轴转了好几天还是没得到任何有用信息。
俞宴这个世界级医学天才和再生酶像是他的一个梦一样,没有在现实世界留下任何一丝痕迹。
顾辞给季时渊打了无数个电话,无论在什么时间那边始终保持关机。顾辞转而将电话打给林止、俞宴,结果却都一样处于失联状态。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镜中花水中月,自季时渊离开的晚上,一切都开始变得诡异。
顾辞站在医院的大厅
里,感觉眼前的一切都虚幻起来。
宴涑静静地站在顾辞身后。
“对了,别墅。”顾辞转身看向宴涑,“走,还有一个地方。”
一个小时后,顾辞被堵在上山口,保安岗亭处的升降杆没有识别出他的车牌号。
“你们的系统里没登记我的车牌号吗?”顾辞冷冷地看着保安亭里的男人。
那男人见顾辞这种冷硬的态度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特别友好的冲顾辞笑了笑,“先生,请您稍等,我替您查一下。”
值班人员啪啪地敲击键盘,瞅了电脑好几眼,脸上带着歉意,“先生不好意思,系统里确实没有您车的登记记录。只能麻烦您出示一下通行卡。”
顾辞那颗在来的路上不断跳动的心直直地沉下去,他侧身在收纳箱里翻出卡片递来过去。
“先生不好意思,你这张卡片登记的通信时间已经过期,要不您给业主打一个电话,让他抽空跟我们吩咐一声?”
“麻烦了。”顾辞朝着岗亭里的人说了一声,按下按钮,车窗玻璃缓缓升起,车子掉头停在道路一旁,熄火的同时,顾辞一拳砸到了方向盘上。
他趴着方向盘上,将脸埋入手臂蜷缩行程的狭小空间中。
坐在副驾驶的宴涑看着顾辞,在顾辞抬头前一秒,将伸出去离他肩膀不到五公分的手收回。
顾辞吸了吸鼻子,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熟悉的号码。
“姐,你现在能联系上上次请你们吃饭的那个李总吗?……对就是住在御景园的那位……把他的电话给我……”
顾辞记得后来他姐提过那位李总有意无意的打听他和季时渊的关系。
挂断电话,顾辞没有丝毫迟疑的将那是十一位数字输入手机,按下呼叫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