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等漪曦说话,他继续道:“你回家给我做顿药膳吧,最近有点上火。”
这个简单,漪曦只当没有听到他先前的话,爽快应道:“好,这几日我天天做给爷吃都行。”
胤禛心里舒爽极了,忍不住咧开嘴道:“好,我等着。”
贵妃生辰之前,九阿哥到底没有劝回九福晋,只能让八福晋帮忙准备贺仪。
贵妃生辰日,宫中热闹非凡,贵妃也一改病怏怏的样子,神采奕奕地接收阿哥福晋们的拜见。
当然五福晋、九福晋还是进宫了,只不过生辰宴一结束,两人坐着马车直奔城外了,压根没有给五阿哥、九阿哥兄弟俩发挥的机会。
时间渐渐流逝,在漪曦的商队慢慢组建起来的时候,朝堂也开始风起云涌了。
七月二十四日,左副都御史祖允图疏参户部收购草豆舞弊。
康熙帝发怒,着刑部审察,然后户部书办胡文思、沈遵泗很快招供,立即引起轩然大波,康熙帝气得摔了杯子。
因为两人供称:每年皇商领银后,暗地会有送户部堂司官的“公费”,银数帐册都存在商人金壁处。
接着传问金壁,金壁交出了康熙四十五年至四十八年送银帐簿,内开得银堂官希福纳等、司官根泰等共六十四员。
如此多的人,刑部大吃一惊,随即奏议应将得银堂司官全部革职拿问,尚书沈天生等虽没有查到收银,但其家人曾向商人要银,也应革职拿问。
牵扯这么多人,康熙帝有些犹豫。
可是户部是太子的大本营,尚书沈天生本来就是太子的人。如今这么多人犯事,如果把他们一网打尽,那就等于掘了太子的根基,实在诱人。
于是八阿哥等参与夺嫡之人不遗余力上书要求严惩破坏朝纲之人,否则上行下效,朝堂不稳。
半个月后,康熙帝颁旨表示:此案应由未得银的九卿共同秉公审理,本身不曾得银,家人得银的免革职拿问。
又月余,康熙帝谕大学士等人:希福纳等共侵吞银二十余万两,事已败露,实在可耻。朕反复考虑,夜不能寐。如果将他们审问,获罪之人占户部官员大半。姑且开自新之路,得赃人员在未审前若将自己所得银全部赔偿,就可免予革职拿问。
康熙帝下了明旨,九卿怎么可能和他对着干?
于是九卿经过两个多月的审理,于九月二十四日遵旨议奏:查自康熙三十四年户部设立办买草豆监督时起,至康熙四十四年止,得银户部官员共一百十二人,共贪污吞蚀银四十四万余两,连同康熙四十五年至四十八年希福纳等吞蚀银二十万余两,均应勒限赔完,免其议处。
康熙帝最后决定说:部院衙门乃本原之所,希福纳身为大臣,操守贪鄙,不能宽恕,应予革职。
只是革职怎么能行?这些朝廷重臣不知多少门生故吏,太子的根基依旧在。
于是八阿哥等人加大力度,又找出了沈天生等串通户部员外郎伊尔赛等,包揽湖滩河朔事例额外多拨银两,并同勋贵交往甚密之事。
这就涉及到勾结蒙古王公,康熙不能忍了。于是改判沈天生、希福纳、金壁等五人斩立决,家人流放,其他人或流放、或坐牢,总之以前判决全部推翻,都没有好下场。
这下子人人自危不说,户部空出这么多官位,就有些运转不灵了。
可专业人员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补齐的。尤其很多账本清册,更是需要精通术数的人来做。
朝廷重臣推荐了很多人,康熙帝都不满意,于是考虑了两天,就让胤禛再回户部,这次是直接执掌户部了,当然航海司也兼任着。
听到这消息,九阿哥快气吐血了,他这几个月因为户部的事到处奔走,毕竟牵连了他好多的人,比如金壁,孝敬了他很多,并让渡了很大部分利益,金家人也求到他这里了。
他不能不救,可是太子一党揪着不放。八哥也觉得可以牺牲金壁一人,把太子一党拉下水。
他只能同意,金家人全部下了牢狱。为了无后患之忧,他索性一狠心操作了下,金家直接被诛了九族。
谁知他牺牲了这么多,最后竟然便宜了老四。
九阿哥眼睛猩红,一拳捶在书桌上,怒道:“本来以为老四废了,谁知竟然成了我们的拦路虎。”
八阿哥疲惫地捏捏太阳穴,道:“皇阿玛心思难测啊。”
老四去工部竟然只去镀金了,要不是金壁是他们的人,他都有点怀疑这一切是老四的手笔,故意让他和太子自相残杀,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可是随即他又觉得不可能,太子一向把户部紧紧地握在手里,即便老四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应该也接触不到核心的东西,更加不要说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了。
应该是巧合。
九阿哥看着他八哥,道:“八哥,要不然我们用同样的方法把老四也拿下来吧,要不然我实在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