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曦一脚踢出去后,冲上来的身影一下子倒在地上,很快其他人涌上来把人影拖了下去。
范嬷嬷站在漪曦面前,焦急问:“主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老奴去请华神医。”
这时老灵儿的声音响起,道:“快让让,让我给福晋请脉。”
围着的人群迅速分开,老灵儿跑过去,人没有站定,手指已经塔上了漪曦的腕脉。
漪曦本想说她没有事,有事的是别人,可是心中一动,话头一转,道:“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力气用大了点,肚子有点隐隐作痛。”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紧张起来,范嬷嬷不停催:“灵姑娘,你快看看。”
又自责扇了自己两耳光,愧疚道:“都怪老奴,无论什么时候都应该站在您前面的。”
再看看阿霞和阿华,更是跪下差点自尽。
漪曦忙制止道:“和你们无关,我现在又不疼了。”
再看看旁边宋氏被堵着嘴打,忙道:“快住手,不要把人打死了!”
阿华和阿霞这次牢牢站在漪曦身边,警惕地看着周围所有的人。
漪曦只能从两人空挡处看向宋氏,啧啧,打得真狠,已经快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了。
她道:“问问她到底想做什么?”
范嬷嬷怒气冲冲的抽点她嘴里的抹布,咬牙切齿问:“宋氏,你这个被猪油蒙了心的贱人,说,谁叫你来撞福晋的?”
在范嬷嬷心中宋氏一向是很胆小的,即便侧福晋期间她有些猖狂,却不会如此没有脑子的攻击怀孕的福晋。
福晋肚子可是皇家血脉!
所以她觉得大概率是有人指使的,而她认为指使的人有六成以上是大格格。
大格格开始备嫁后,宋氏作为她的养母,可以经常去看她。只不过先前母女俩有些龌龊。
听说先前两次,母女俩还在吵架的,后来两人大哭一场,就和好了。然后两人就来往密切了。
因此范嬷嬷有理由怀疑是大格格在捣鬼。
宋氏鼻青脸肿,泣不成声地道:“福晋误会了,奴婢并没有想害您的意思,大庭广众之下,奴婢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害得了福晋呢?奴婢只是想摸摸福晋的肚子,感受下福晋的喜悦而已。”
“大格格马上要嫁人了,奴婢心里实在难受,所以看到孩子就特别欢喜,奴婢是绝对不会害人的,还请福晋明鉴。”
“而且方才好似有人在背后推奴婢,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福晋。”
范嬷嬷怒道:“屋里站的人都是经常伺候福晋的人,你说谁在推你?你找出她来?”
宋氏抬起头,眯着肿胀的眼睛向四周看去,被看到的人吓得身子哆嗦起来,反而更像心虚了。有人受不了这压力,忍不住低声哭泣起来,道:“不是我,我没有推。”
宋氏看着众人害怕的样子,心中一阵爽快,正要抬手指向谁,漪曦淡淡开口道:“范嬷嬷,你不相信自己人反而相信外人吗?不要让人挑拨离间了。”
漪曦确认自己当时的确感受到一阵恶意,她的直觉一向很灵,所以才反射性的踢了一脚出去。
这种属于犯罪未遂,这会又没有摄像头,她也找不到什么的证据。何必让她随意的一句话闹得永福苑不得安宁呢?
看着宋氏愕然的样子,她森冷道:“即便没有证据,可人在做天在看,你我心知肚明。我也不会再相信你,你回去吧。无事不要出院子了。”
这是彻底圈禁她了,宋氏慌了,道:“福晋,您不能无缘无故就处置奴婢,奴婢的女儿即将扶蒙,您这样是想让大格格嫁人都不得安宁吗?”
听着隐晦的威胁,漪曦笑了,道:“是吗?那就看看大格格怎么个不安宁法?是想对付我吗?那我等着。”
看着宋氏还要大喊大叫,她站起来,居高临下道:“管住你自己的嘴,那么以后你和宋家的日子和以前就没有什么区别。如果我听到不该听到的,那就别管我不客气了。”
“听说宋家的主要来源是你的赏赐和几个布料铺子,你说我也在旁边开几家,如何?”
宋氏脸色立即苍白起来,眼神惊恐万分,喃喃道:“不,您不能这样对我。”
她真不是故意的,只是那个时候她好似被魔鬼附体了,看到福晋幸福的样子,再对比自己凄惨的生活。顿时心里不平衡起来,觉得福晋应该和她一样暗无天日才对。
明明大阿哥去了那段时日,她都已经癔症了啊,为什么要好?为什么要怀孕?还独得了爷的恩宠,想杀谁就杀谁,想要对付谁就对付谁。
他们的未来一片灰暗,凭什么她踩着他们的骨血,顺风而上,直上青天呢?
她越想越难受,脑中全是方才乌拉那拉氏惊喜期待的笑容,突然心中一根弦断了,恶从胆边生,她就直接冲向了摸着肚子的乌拉那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