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氏垂眸道:“他们读他们的书,爷平日里本来也管得不多。”
她到底有些怨言了。她无所谓,可是弘曆和弘昼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本以为这次借机能够让弘曆入了他的眼的,谁知他问都不问,直接训斥他小小年纪,心机深沉。
当时她恨得差点要质问他了,一个四岁的孩子怎么能用心机深沉来言语?这是想断了他的后路为福晋铺路吗?
可惜如今她也没有得到消息福晋到底有没有事?孩子还在吗?
关嬷嬷不知道她主子的心里活动,只知道这话听起来像在埋怨爷,反射性地看向雪莹。
这段时日她总感觉雪莹的态度有点疏离了,可是再看过去,她还是一副关心的样子,也许她老眼昏花了?
她压抑住心里的疑惑,忙劝慰钮祜禄氏,道:“主子,爷那是太忙了。”
又对她暗地的使眼色。
钮祜禄氏却好似没有看到,她突然扑在床上痛哭起来,道:“什么忙?他就是不喜我,恨屋及乌,又不喜四阿哥和五阿哥。”
“可是我做错了什么?我嫁进来,他就成了我这辈子的天地了,我的所有一切都只为了他,只要他稍微看我一眼,我就满足了。可是为什么他都不看?”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我改还不行吗?他能不能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们?”
关嬷嬷听着顿时心酸起来,她的主子一向好强,什么时候如此卑微过?
她抹着泪,走过去,抱着钮祜禄氏,哽咽道:“主子,别哭,一切都会好的。您还有四阿哥和五阿哥,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一席话说得钮祜禄氏越发难受,扑在关嬷嬷怀里大哭起来。
不远处雪莹复杂的看着主仆俩,感情上她有些同情钮祜禄氏,爷对她和两个阿哥实在算不得好。几年都没有进过福康苑。
可是直觉告诉她,钮祜禄氏很可能在做戏,也许是知道了她的身份,这才专门演给她看的。
她使劲掐了自己一下,把先前发生的事在脑子又过了一遍,回想起高公公和她说的话。
“钮祜禄氏之谨慎、心机是府中所有女人中最厉害的,而且手法下作,野心勃勃。要是放任下去,只怕会给主子惹麻烦。你一定要保持警惕心,千万不能踏进她的陷阱。否则要是主子一旦不满,你的任务就失败了。”
“失败的后果你应该是不想知道的。”
想起高公公当时毒蛇一般的眼神,雪莹忍不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不能任务失败,且钮祜禄氏本来就不是好人,一个侧福晋想害福晋,如果妾室这样狠毒?谁不害怕?
她用指甲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眼泪立即流下来了,她边擦拭眼角,边走向钮钴禄氏。
演戏吧,大家一起!她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能比她差?
其他人比如汪氏和安氏却非常怅然。
“福晋怎么不带我们走呢?难道我们最近的舞蹈不好看,相声不好听吗?”
汪氏眼泪汪汪,哽咽道:“明明上次福晋还笑了啊,要是不好笑,福晋直接提啊,我一定会改的。”
安氏点头,道:“嗯,我们再多想几个好听的,多拍几个好看的,等福晋回来演给她看。也许福晋就会带上我们了。”
汪氏立即点头,突然心中一动,道:“我们也可以排排小孩子喜欢的呀,到时候演给小主子看。”
看着两人谈论得热火朝天,高氏鄙夷道:“看你们那点出息,福晋是去安胎的,哪能带你们?这不是明显让你们分爷得宠吗?傻子!”
福晋肯定不愿意。哎,原以为四福晋是个大度的,所以她才削尖了脑袋拼命地挤进了四爷府,可是哪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这才大度了多久?就把爷哄回去了。这两年府中的女人可都是在守活寡。
但歪好她承过宠,可安氏和汪氏两个傻子,都没有承过宠,还被福晋当成歌舞伎,就这样她们还感谢福晋呢,这是傻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可安氏和汪氏不觉得自己傻,她们以前可是要伺候好多人,包括资历深的宫女和嬷嬷,她们才叫厉害呢,曾经汪氏有三天三夜都没有合过眼。
可是来到四爷府,她们锦衣华服、奴仆成群,最多只需要伺候福晋一个主子,且福晋也非常好说话,她们都觉得自己掉进福窝里了。恨不得把福晋供起来,哪里允许别人说福晋的坏话?
所以在听到高氏胡说八道,她们立即怒了,道:“高格格,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们只想伺候好福晋,让她每天展颜,才不会分宠,爷是福晋的。”
她们算什么身份?敢和福晋抢人?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写信告诉福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