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没有好气道:“瞧你,一大早巴巴过来,身子还没有好呢。你放心,我不会对你的好四嫂做什么的。”
她本来想等着过年的时候再见弘昳的,谁知她的好女儿三天两头的明示暗示,只差指责她偏心了。
她能怎么办?只能如她愿了。免得她一直记挂,反而对身体不好。
温宪公主嬉笑道:“额娘,你明明很想见四哥和弘昳,干嘛总是这么凶巴巴的样子?知道的说您刀子嘴,豆腐心,不知道的肯定被您吓跑了。”
德妃冷哼一声,道:“这么容易被吓跑的我也不在乎。”
“再说谁想你四哥那张冷脸?我烦他。”
温宪公主噗嗤一笑道:“额娘,您对着镜子照一下你现在的表情,和您说话不一样哦。”
德妃拍了她一下,忍不住道:“好啊,胆子大了啊,都学会打趣额娘了。”
温宪公主亲昵道:“在额娘面前,我永远是胆子最大的。有额娘才好呢。”
那年她病地那么严重,额娘哭得眼睛都差点看不见了。她才知道了,除了爱人,她还有亲人,她的任何风吹草动也牵扯着他们的心,所以她一定要好好活着,哪怕每天她都得喝苦死人的药,每个冬天基本上很难出门。
而且她也希望四哥四嫂、十四弟和十四弟妹都能好好的,兄弟姐妹都能毫无芥蒂的亲近。
想到这里她有些愁了起来,也不知道十四弟怎么想的,看不上自己四哥,却跟着老八混去了。
她咬咬唇,和德妃道:“额娘,十四弟到底怎么回事啊?他出身也不低,怎么喜欢做别人的跟屁虫呢?”
德妃皱眉看她,道:“阿哥们事情你一个公主,不要插手,听到没有?”
温宪公主不解道:“额娘,我不插手,我只是想让四哥和十四弟能够亲近一些,兄弟之间见面都不怎么说话,成什么样子啊?”
心里却沉了下去,额娘是不想管了?难道真想让十四弟去争从龙之功?或者有别的想法?
德妃神色严厉警告道:“小五,他们兄弟怎么样,我都管不了,你怎么可能管的了?”
“再说老十四为何跟着老八,是因为老八总为他出头,你四哥那人除了训斥,还能帮了什么忙?你要是真想让他们兄弟亲近,就劝劝你四哥多为你十四弟考虑考虑,护着他点。”
温宪公主目瞪口呆,第一次直面感受到她额娘的偏心,忍不住为胤禛说话,道:“额娘,不说别的,就说十四弟进兵部这事,不是四哥给办的吗?还有上次乾清宫,皇阿玛都拔刀了,还不是四哥给拦住了,怎么不护着他呢?”
虽然她不常进宫,可是宫里的消息,她也是知道的呀。
德妃不高兴道:“这本来就是他作为哥哥应该做的。他要是有心,就应该听听你十四弟要什么。他听吗?他只会训人。”
温宪公主睁大眼睛,不敢置信道:“你的意思是让四哥听十四弟的吩咐吗?且不说年纪,就说进朝堂的资力和能力,十四弟凭什么让四哥听他的呀?”
朝堂上现在四哥能和八哥分庭抗争,十四弟却听八哥的,那岂不是说让四哥听八哥的?怎么可能?实在太荒谬了!
德妃理直气壮道:“你十四弟就是年纪小了,等年长了,以他的聪明自然能替皇上分忧了,老四为什么不能听他了?”
温宪公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额娘的意思是让四哥给十四弟做牛做马铺路?
她仔细看了德妃的神色,发现她并不是开玩笑,沉默了一会,艰难道:“额娘,四哥也是您的亲生儿子,您也为他着想一下好吗?”
德妃不在意道:“我倒是想为他着想,可是他现在翅膀硬了,不想让我为他着想了呢。”
说完也是一肚子苦水向温宪公主倾诉。什么她给胤禛赐的侧福晋说赐死就赐死了,一点不给她面子。
她赐下的人也当摆设,她喜欢的孙子弘曆和弘昼双胞胎,他也不好好教导。
这次选秀,她本来想把年氏说漏嘴了,想把一些大家闺秀留给他做侧福晋,他倒是一推六,说什么也不要。
等等。
她没有说的是年氏现在成为了她的情敌,皇上现在只顾着她了。
在选秀之初,年氏对她百般讨好,她就知道她肯定是看上她的哪个儿子了。
当然要是老十四更好了,可惜她试探了下,竟然是老四。
但是老四也比入宫要好呀,年氏年轻脑子活泛,还有背景。瞧这还没有一年呢,就爬上了一宫主位,这让她们这些爬了十多年才能爬上妃位的人情何以堪?
等生了孩子说不定皇上又大方的赏她一个妃位呢,这就和她们平起平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