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不可!”
“为甚?”李斯愕然:“而今筹备,明春太后之孝期亦够二十七个月,长公主已年二十有二,依秦律,亦该出嫁了。”
嬴政对其怒目而视,李斯不肯退让:“臣知大王不舍长公主,可男当婚,女当嫁,大王欲留长公主到几时?”
吕不韦起身,拱手问:“大王对文渊君有甚不满之处?”
“为臣……甚合寡人之意!为姊夫……处处不合寡人之意。”嬴政似是与谁赌气一般,起身欲走,想了想终究是按下了性子,坐了下去,说吕不韦:“长公主不嫁,只招赘主婿。”
吕不韦一脸苦笑:“大王……此需得宗室应允。”
“宗室应允!”嬴政固执的看吕不韦:“寡人与驷车庶长商议,此不需丞相费心。”
李斯就偷眼看吕不韦,虽则一脸的为难,然则眼中兴奋如何遮挡的住?此等贵女,吕家血脉自此高贵,何必故作姿态?
他就说:“侍奉长公主,此乃无上之荣幸,怎犹豫了?不若……”
“何敢犹豫?”吕不韦急忙打断李斯,对着大王一躬到底:“臣叩谢王恩。”
“此事,需得问过太王太后、刘夫人与阿姊之后,才可定夺。”
那是!那是!
嬴政这才问李斯:“遍邀诸国前来观礼,而后呢?”
而后赵王便收到秦国请柬,请赵王赴秦观礼。
赵偃拿着请柬摆弄着看,“嬴政请寡人去观礼?呵呵!”
赵高忙道:“大王,万万不可亲去!想当年楚怀王被秦昭襄王所骗,结局如何?”
昔年,楚怀王曾攻打秦国,发动丹阳、蓝田之战,结果是损兵折将,连汉中也失去了。后来,嬴稷便设法与楚怀王在武关会盟,而后,将其扣押。
除非楚国拿巫郡与黔中郡来换,才能放他归楚!然楚怀王未曾答应。于是,他便被嬴稷扣押秦国三年,客死秦国,只棺梓返回楚国。
“因而,得提防嬴政效仿其曾祖,使得楚怀王之事重演。”
郭开跟着点头:“正是!因嬴稷与楚怀王旧事,诸国之王必不会亲临。秦狗之恶,自嬴稷始,一代甚于一代。”
赵高附和着:“大王不可以身犯险,便只能劳烦丞相。”
郭开:“……”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赵高一脸的意外:“丞相不欲一往?我王不曾亲临,若只使臣,难免被秦国以失礼而论。秦国此次为长公主大婚,暂停刀兵,于我赵国而言,乃是好事!容我以喘息之机。此时,下官以为,莫要生事给秦攻我之口实方好。”
郭开不想去秦国,他试探着问大王:“是否为秦之诡计?”
“大王不去,计用在何处?”赵高一脸的不解,“丞相自幼陪伴大王,忠心不容置疑。难不成秦国能胁迫丞相叛赵归秦?亦或是丞相贪图秦国给予财货,出卖大王?”
郭开连忙摆手,急切的看向赵偃,表其忠心:“大王不可以身犯险!臣去!臣替大王去。您放心,便是秦国有千难万险,纵要万死,臣义不容辞。”
只是:“臣以为长公主之婚,如此大张声势,只怕背后别有所图。”
赵高叹气:“丞相当知!嬴政与赢蚕尽皆生于邯郸,长于邯郸,乃是共患难同生死之情分。
再则,赢蚕于秦国地位不可轻忽。灭韩之功,功不可没。又有坐探窥伺天下,只此能,为上将军亦不为过。
文渊君乃吕家子,秦相吕不韦子侄。文渊君修水利,筹备得当。昔年疲秦之策,而今被其打理的井井有条,不曾丝毫耗损国力。此等之能,使得秦一统天下之行早行十年。功勋若此,如何重视皆不为过。
来年赢蚕已然二十有二,秦以法治国,此婚事不能再拖了。况且,此举便是另有图谋,我赵国便不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