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个女修,面上满是焦急之色。
闵家男金丹道:“阿妹,别来拦我!此事主家不管,我却要为我儿报仇!”
谢白鹭这才明白,原来当初凌凇杀的那个颇有天赋的闵家弟子,正是这个闵家男金丹的儿子。
可是……闵家竟然不管吗?
是因为闵家并不觉得这样一个弟子值得主家动用更强大的力量,还是有别的原因?
谢白鹭忽然想到了那两个面具人,他们都是分神,身份不明,而且背后搞事的应该不止这两人,他们的联盟中,还有多少分神?是不是还有闵家的人?
底层的人不知道,但闵家高层说不定也参与了凌凇父亲的事呢?所以,凌凇暂时还杀不得,今后依然有用,因而闵家主家才没有理会闵家分支的求援,令这位爱子心切的闵家金丹铤而走险。
闵家女金丹劝道:“哥,你一人要如何杀凌凇?他早几年前就能越阶杀元婴了!”
闵家男金丹面上满是痛苦仇恨:“我这一生只得这样一个儿子,却被凌凇毁了,你教我如何咽的下这口气?阿妹,你走,此事与你无关,我一人足矣。今日若是不能杀了凌凇,我今后也绝不可能再有这样的好机会,便是死在这里又何妨?”
闵家女金丹这才看到了被自己哥哥钳制住的谢白鹭。
她惊问道:“哥你的倚仗是她?她就是凌凇那个放在心尖上的女修?”
闵家男金丹道:“不错,确实是她!只要有她在手,不怕凌凇不投鼠忌器。哪怕他真不愿意受胁迫,我也要让他痛失所爱,尝尝我受过的苦!”
谢白鹭:“……”痛的是她,跟凌凇能有什么关系,他根本不会痛的!
她不得不开口:“前辈,我真的没骗您,您拿我当人质,威胁不了任何人,凌凇他不吃这套的。”
闵家男金丹道:“闭嘴!等他来了一切自有分晓。阿妹,你快走!此女说凌凇已是金丹巅峰,此事旁人似乎尚不知晓,你要回去报于主家知道。”
他已经做好了今日赴死的准备,但死之前总要撕下凌凇一块肉来,不然他咽不下这口气,他那个精心培养长大的儿子啊,那么勤奋,前途光明,他怎么可能忘掉这样的仇恨!
那闵家女金丹尚未答话,便听一道清润嗓音道:“来都来了,就都别走了吧。”
来人正是凌凇!
一身红衣
的凌凇悬浮在半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地面上的三人,月色昏昏,他的英俊面容似被笼罩上一层阴影,显得诡谲可怕。
下方三人包括谢白鹭都吓了一跳,闵家男金丹更是掐紧了谢白鹭的脖子,满眼仇恨地看向凌凇。
“凌凇,你当日杀我儿子,今日我杀你女人,这都是你的报应!”
凌凇冷眼看着闵家男金丹,轻扯嘴角:“我剑下亡魂无数,哪记得你儿子是哪根葱。”
凌凇的轻蔑语气彻底激怒了闵家男金丹,若非他妹妹一声呵斥令他冷静,他可能已经不管不顾地动手了。
闵家女金丹冷静许多,既然事已至此,便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她扬声道:“凌凇,你的女人在我们手中,你也不想她死吧?”
谢白鹭被迫随着闵家男金丹加重的力道而仰起头,对上了凌凇黑夜中愈发幽深的双眸。
凌凇不置可否:“她啊……确实不死更好。”
听出他语气轻慢,闵家女金丹心中犹疑,但闵家男金丹却是抽出剑冷然一笑:“你少装蒜。倘若你不在乎她,追来做什么?”
凌凇闻言微微凝眸,目光定定落在谢白鹭被掐出红痕的脖颈上。
在乎……么?
在他记忆中,谢白鹭不止一次被抓,上次那邪修被谢白鹭哄骗抓了她威胁他,他动手时毫不犹豫,但今日……
凌凇紧了紧握着噬殇的手,他有些焦躁地发觉,他在迟疑。
他不喜欢这种超脱掌控的感觉。
半晌凌凇才漫声道:“你可以杀了她。”
谢白鹭心中咯噔一下,这种话拿来激已经没有多少理智的闵家金丹,真能激得对方动手啊!
而且,她感觉……凌凇这话好像不全是激,他该不会真想让闵家金丹杀了她吧?说好的他要亲自杀她呢?
闵家男金丹当即扬起长剑,对着谢白鹭的手臂便要砍,却被闵家女金丹拦住。
“哥,等等!”闵家女金丹对危险更敏感,在她哥举起剑的时候她的危险预感在疯狂预警。
她虽然也惋惜侄子的逝去,但她并不想今日搭上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