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禹席愣了愣,侧眼瞧他。
闻恬迎上他目光,怯生生地说:“所以可以让我们住进去了吗?”
周禹席:“……”
妈的。
小男生抬起眼看人,没做什么勾引人的动作,但不知道这样无辜看人的时候,就是对毛头小子最大的诱惑。
周禹席感觉脑袋都昏了昏,黝黑脸皮都涨热起来。
半晌他哼了声,自己都没察觉到火焰消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让你干活你别找理由推脱,行了,跟我走吧。”
周禹席正想把两人带去自己房子里,突然被村长死死抓住手臂,手劲很大,把他手臂都弄出青白的抓痕。
他嘶了声,不解道:“爹,干嘛?”
村长讪讪对两人笑了下,“让两位见笑了,这小子从小就不听话,你们稍等片刻,我交代他一点事。”
转头拧起眉,朝周禹席说:“你给老子听好了,这两人你都不能得罪,给我好好招待着,尤其是那高个子的。不然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老头表情凶恶,平时在村里横行的威风,和那股颐指气使的劲儿又活灵活现起来。
周禹席不情不愿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反正那高个子他又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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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禹席家住了两个城里人的事,一传十、十传百,村子小藏不住事,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
从城市来的小男生,比他们村里每个人都生得漂亮,也比之前来的城里人听话,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虽然偶尔会小小声抱怨累,但被周禹席一凶,又立马去干活了。
乡下蚊虫多,小男生又皮肤白嫩,在炉里添柴的时候,经常为了躲避蚊子,晃着微翘的屁-股。
让仅隔一墙外的村长儿子,看得眼睛都发直。
要不是村长三令五申,他都想把小男生抓到床上折腾。
江璟一早就出去打探尤安的消息了,周禹席对他的行踪毫不关心,他只乐意支使闻恬。
闻恬先被他叫去浇地里的庄稼,又被叫去添柴烧火。
等做完周禹席交代的事情,他一张又白又嫩的脸,都变得脏兮兮的。
闻恬很爱干净,无法忍受烧了柴满脸烟灰、做了农活满身汗,也不能洗澡的痛苦。
于是小可怜顶着沾了烟灰的漂亮脸蛋,去找正屋里斜躺着看报纸的周禹席。
“那个,请问哪里是洗澡的地方?”他舔了下嘴唇,小声地问道。
周禹席抖了抖报纸,冷笑了声,不客气道:“你以为现在还在城里?这里哪有专门洗澡的地儿。”
闻恬怔了怔,愣声道:“那、那是不能洗澡了吗?”
周禹席没回答是不是,冷眼睨着他说:“别娇了,少洗几次又不会死。”
可是不洗的话,会很难受。
闻恬瘪了瘪嘴角,很可怜地抿起嘴唇,表情快委屈死了:“我知道了……”
周禹席哪里见过他这样,心都颤了一下,什么原则都丢了。
闻恬正要走,他把人叫住,咳了咳面无表情道:“你屋里有个小院子,里面有没用过的水盆和皂角,你接盆水就能洗。”
闻恬沮丧的心情又恢复过来,眨着漂亮眼睛道:“谢谢。”
屋子不大,但确实连着一个小院子,闻恬走到里面锁了门,在墙角找到周禹席说的水盆和皂角,准备洗个凉水澡。
院子是露天的,没有棚子遮盖,倘若有人从外面搭个梯子爬上来,完全能看到里面是什么样的风景。
闻恬有点点羞耻,打算快点洗完快点穿上衣服。
他把脱下的衣服放到一旁用土砖垒起的墩子上,把毛巾浸到水盆里,用湿透的毛巾擦了下身子。
他微倾半身,正要去拿皂角,忽然瞥见水盆下方,以极快的速度,爬出一个黑黢黢的虫子,有半个手掌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