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兄,”彦煊一边盯着树枝上的野鸡一边问道,“你这手艺从哪里学来的?”
“咳!这还用学,”陆平川说道,“我自小就跟着我爹到山上去打猎,在我们陆家庄,我爹打猎的本事也是能排上前几的,我这打猎烤肉都是我爹教的,以前跟我爹进山一去就要十几天呢,干粮也带一点儿,主要还是自己烤些野物吃。”
汤萍听了很是羡慕,说道:“那样的日子肯定很有意思啊!”
“嗯,我们陆家庄地方不小,不过能种庄稼的地倒不多,山沟里石头多,那点子地种的粮食也就刚够一家人吃的,我家就是我娘带着我几个嫂子种地,我爹和我还有我几个哥哥只有收庄稼的时候帮把手,别的时候都是往山上跑,抓了猎物,肉可以吃,肉多了可以腌起来慢慢吃,皮子可以卖些银钱,哦,山上还有药材,采些山药到山下城里的市集上也能换钱,所以我们庄上的日子倒也不苦。我是家里最小的一个,我爹娘都已经开始给我攒钱了,说好的过几年就给我娶个媳妇,唉,没成想倒来了这里。要不是我爷爷和我爹逼着我来,我还真不想来。”
几人听他说得有趣,尤其是听到最后不由得都笑了。
汤萍知道甲选的规矩,也知道这个陆平川是自己的六爷爷带来的,不由笑着问道:“陆大哥,你若是硬要不来,别人也没办法呀!”
“咳!这话说起来还真怨不得别人,本来我是打定了主意不来的,可是到我们庄子上的那个老……前辈,”说道这里陆平川才想起钱潮交待过的,那个老东西可是汤萍的六爷爷,自己可不能当着汤萍的面说他坏话,于是赶紧改口,那汤萍哪有听不出来的道理,不过她见陆平川连忙改口的样子倒是觉得好笑。
“那个老前辈后来给了我一杯酒喝,那酒可真是从来没有喝过的好酒,唉,也怪我贪杯,后来跟那老前辈又要了一杯就来了。不过那个老前辈可有点儿诳我,他说到了这里便还能喝上那样的好酒,可来了这么久了,你们什么时候见过那春响堂拿酒出来给人喝的!”
汤萍听了止住笑,从自己随身的储物袋里取出了一个小坛子来,递给陆平川说道:“来,陆大哥,答应过请你喝酒的。”
那陆平川一见登时大喜,忙不迭的接了过来,拔开封口的塞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你喝过那个老家伙的酒了,现在尝尝我酿的酒如何?”
这可让陆平川惊奇了,捧着坛子问道:“汤妹子,你会酿酒?”
“陆大哥,你都知道去你那里主持甲选的是我六爷爷了,那我会酿酒就不稀奇呀,我这酿酒的手艺也是他教的,唉,以前他逼着我修行我就偷懒,不过这酿酒倒是我缠着他教我的,不过火候嘛可能差了许多,你尝尝,味道如何?”说着汤萍便又从储物袋中拿出酒盏要递给陆平川。
哪知陆平川听到汤萍让他尝尝便捧起酒坛凑到嘴边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大口,然后闭着眼睛仰着头细细品味,最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直呼痛快,然后赞道:“汤妹子,你这酒也不错,酒劲够酒味厚,你六爷爷的酒虽好,就是太淡了,还是你酿的酒好啊!”
说完便又捧起酒坛又大口的喝了两口。
“喂,陆大哥,酒可不是这么喝的,你若是醉倒了,我们几个可没办法把你抬下山去的。”
“放心放心,这一坛酒还醉不倒我。”
“陆大哥,你仔细看看那坛酒再说话。”
陆平川听了借着火光往那酒坛里一看,竟然发现那酒坛里的酒居然还是满的,竟然没少,不由喜得这陆平川是心花怒放,他才懒得理会这酒为何还是满的,只道这样就可以一直有酒喝了,才高兴不已。
汤萍见了也只能嘱咐他要少喝才好。
不多时,架在火上烧烤的野味也快熟了,兹兹的往下滴着热油,陆平川见了取出几个小布袋,从中捏出细盐和其他的佐料一边转动一边洒匀。
彦煊见了,很是惊奇,也学着陆平川的样子在自己烤的野鸡上一边洒一边说:“陆大哥,你准备得还真是齐全啊,连这些都备好了。”
“这些都是从春响堂的厨子那里弄来的,那些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不会白给我,都是我拿野味跟他们换来的。”
汤萍忍着烫手从兔腿上撕下细细一条肉来送入口中便直呼好吃,馋的坐在她怀中的小白坐立不宁的直跟她讨肉吃。
彦煊尝过之后也点头道:“嗯,第一次这样吃,真得是好吃。”
吃到后来,汤萍还把自己的桂花酒取了出来给各人斟满。钱潮见了有些头大,他在家中曾试过,筷子头蘸一点酒放到口中抿一抿都会头晕半日,现在见了酒真是有些害怕。
“喂,别傻,对修行有好处的。”汤萍劝道。
听到对修行有好处,钱潮便如同喝毒药一般闭目灌了一杯,咂了咂滋味觉得甚是美妙,便连着饮了几杯。
晚上这一餐是尽欢而散,四人各自回自己的住处,不过却约好了明日大家一齐到这里来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