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买卖确实不亏,众人看看戚呈,戚呈看了看壬湮。
“咳,姑娘不嫌弃就让我们镖师背你一程吧。”这顺道的“生意”不做白不做。
“漠北儿女,自然不拘泥于这些俗世礼仪,那就多谢几位了。”
一名年轻的镖师背起女子,壬湮朝向自家哥哥抬抬眉眼,脚步轻快地跟了上去。
路上壬湮知道了女子名叫伊歌,姓什么没有说,女孩子在外有些警惕心她可以理解。
漠北女儿经常当男儿般养,伊歌就是经常跟随父兄一起出去贩卖马匹,对周围也比较熟悉。
而这次外出不曾想遭遇了意外,她是在父亲的保护下逃出来的,但是腿在逃跑过程中却意外扭伤。
漏洞百出的理由,她怎么知道自己的父亲也一定能逃出来,正常人现在更应该担心一下自己父亲的安危吧,但大家谁都没有点破。
腿伤不假,看她也没有恶意,还正好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至于她为什么这样做,或许很快就会有答案。
在伊歌的指引下,他们在晌午之前找到了她说的驿站,为了等待伊歌传信,他们暂时在店里歇了半日。
“多谢几位的救命之恩,我已经让伯伯为大家准备些饭菜了,我这腿伤不便,就先上楼休息了。”
众人点头,待其在店伙计的搀扶下上楼后,众人挑了张桌子坐了下来。店面不大不小,屋内陈设简单,桌椅板凳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应该是在此做过不少年的生意了。
只是正值午饭时间,店内却没什么人。
不一会儿,店老板走了过来,又对着众人道了一遍谢。
听着老板的口音,才发现刚才伊歌说大靖话时很少掺杂漠北口音,原来不是每个漠北人都能将大靖话说的如此标准。
“老板,你在这边做生意好多年了吧。”壬湮忍不住和店老板搭起话来。
“是呀,我和内人在此做生意都已经六七年了,小姑娘第一次来漠北啊。”六七年大靖话才说成这样,那伊歌岂不是接触大靖人的时间更长一些。
“哎?老板你怎么知道。”
“从上关城关口出来的,很多都来过我们小店。”
“那老板最近有没有听说南边天阙山里发生过什么事,比如说有人受伤或者死亡什么的。”
听完壬湮的问题,老板略一思索,“这倒没听说过,只不过最近有些奇怪,虽说之前这边往大靖来啊往啊的人也不算特别多,但也不至于像最近这般如此冷清。”
“这情况有多长时间了?”
“得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了,也不知这做了大半辈子的生意还能不能做得下去。”说着说着,勾起了伤心事,愁容渐渐爬上了老板的脸。
三个月,两个月前永昼城街巷中开始出现鬼将拦路和女将军的传闻,以及相似的木头气味,绝对不是巧合,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在与大靖的交界线上谋划这种事情。
只是若“女将军”真与怪树有关的话,那晚委托人没提醒一下壬湮,属实是有些不厚道,必须记上一笔。
又与店老板攀扯了几句,众人吃了午饭便也找了几间屋子休息。
第二日一早,伊歌的父亲果真命人送来了几匹快马,伊歌本想与壬湮他们一道,被戚呈用他们还有急事需先行一步为借口推脱掉了。
去往定沙城的路上还算是比较顺利,顺利与先行的三人会合后,也成功从指定人那边取到了货物。
只是这回去的路看样子不能再走上关城那边了,于是和镖师们商议后决定改从东边的奉城返回大靖。
这次生意做得并不算顺利,尤其是路上遇到了攻击人的树木和奇怪的漠北少女伊歌,但总体来说也不算特别艰险,没有人起冲突也未曾损失镖师。
直到将货物送到接收人手中,壬湮才觉得怀里的玄贝令踏实些。
只是这些“女将军”若真的全部流散出去那可就是这杀头的买卖,若真追究起运货之人,不知戚家“上边的人”能罩得了几分,毕竟目前来看,她还得靠戚家活下去。
这件事没等壬湮担心几天,罪魁祸首便被抓了。
永昼城城主命人将萧家幼子萧赭扣押,等候审问,几箱未流散出去的女将军木雕一同被押往了罪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