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婉被臧老夫人身边的人送了出去,顺带还带走了不少的东西。
等被人送到门口,即将要被轿子送回去时,宋婉婉才恶狠狠的瞪了那门匾一眼,心里又是憋屈又是愤懑,还带着几分怨恨,最后眼含眼泪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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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送人的花嬷嬷回来,臧老夫人正闭着眼躺在软塌上,让小丫鬟帮她按摩着头部。
花嬷嬷过去,凑到了臧老夫人,将宋婉婉离开时的情景都说了一遍。
臧老夫人却是睁开了眼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即道:“今日这事,的确是委屈这孩子了,她有怨言也是正常的。只是,蒹葭,你说,要是我不在了,这宋家该怎么办啊?”
她刚刚是能罚臧亚的,即便是看在她是臧亚奶奶的份上,她即便是罚了臧亚,也不会有人说些什么。
可是罚过之后呢?
臧老夫人在刚刚对上臧亚那双眼睛时才猛然惊觉,比起他的父亲来,臧亚这个儿子或许才是继承了臧家最多特质的人。
眼下,臧亚的年岁还小,所以想法还是能显露一二。待日后他长大,懂得事更多,情绪更是一丝一毫都不显露,她又该如何操控他的想法,左右他的行为。
她总归是要走在臧亚前面的。若是到了那个时候,她不在了,臧亚又想起今日的屈辱,再继续加倍的报复宋家,宋家该如何自处?
也是在刚刚那一瞬,臧亚说出那番话之后,臧老夫人才突然想明白了这事。她可不认为,臧亚会惦记着拿点微薄的亲情,对宋家轻轻放过。
蒹葭是老夫人还在宋家当闺女时叫花嬷嬷的名字,自从臧老夫人成了老夫人,她成了人人尊敬的花嬷嬷之后,被名字已经许久没有被人叫过了。
随即,花嬷嬷便挥退了左右的丫鬟,然后来到了臧老夫人的面前,替代了刚刚给她按摩的丫鬟,给她轻柔的按摩着头部,边按摩边道:“老夫人,事情到了这般,想来压着小公子去亲近宋家是不可能的。既如此,不如寻个可靠的法子,或许还能保宋家百年。”
臧老夫人睁开了眼睛,扭头看向旁边的嬷嬷,眼里带上了几分疑惑,“如何做?”
花嬷嬷盯着她,小声道:“这事,怕是得老夫人自己定夺。”
臧老夫人见她这模样,心里生出了几分不好的预感,还是道:“既是需要我定夺,那你直说便是,若是不说,我怎么知道我该如何定夺?”
花嬷嬷想了想,还是道:“原先,老夫人不还担心小公子对那哥儿有几分青睐,让小公子重蹈老爷的后尘。刚刚看来,那哥儿也只是小公子的逗乐玩意而已。
不如,从宋家选些听话又乖巧的人来,送到小公子面前给小公子相看,看看有没有一个有机缘能入小公子的眼。
若是有,之后不必臧老夫人说,小公子自会看在那人的份上,护着宋家一些。之后,府中那哥儿也能清理出去,任由老夫人处置,老夫人和小公子也不会为了那哥儿伤了和气。”
“你,你竟然敢打这个主意!?”臧老夫人一听这话,立马就有些不太高兴了。
在臧老夫人看来,臧家人执着于一人的行为就是一种疯病。
臧老夫人的丈夫便是犯了这般疯病,所以才会抛妻弃子和那表子离开,过那浪迹天涯的日子。她这儿子也是因为有病,所以才会非要尤夫人那贱女人,赶走了院子里的其他人,那么多年才得了一个孩子。
每每想起往昔,想起自己抱着孩子,大雨滂泼都追不回丈夫的影子,臧老夫人便觉得自己的心口被扎了一刀,那股子怨气便怎么都散不去,甚至愈演愈烈,直到现在她都不能见自己府上出现任何一个哥儿。
眼下臧亚还小,他又对那哥儿未有多余的心思,臧老夫人便不怎么在意。若是臧亚也像他的爷爷和父亲一般,除了认定的人便什么都看不见了,她怕是会患心梗而死。
花嬷嬷看着臧老夫人变幻的脸色,慢慢放轻了声音,小声道:“老夫人,小的也只是说了一个提议,这成与不成,还要靠老夫人来定夺。只是,若早晚要出一人来傍上小公子,那这人出自宋家,那自然是再好不过。毕竟,从宋家出来,总会听上夫人一二句话。”
臧老夫人顺着老仆的话想下去,然后陷入了深思,“你且让我想想,我得慢慢想想。”
说罢,臧老夫人躺回了床上,慢慢合上了眼睛。
花嬷嬷在旁边伺候,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轻轻的给她捶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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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亚从老夫人房里出来,在屋子外候着的清月立马就跟了上来。
臧亚走了两步才像是想到了什么,招了招手让旁边的清月上来,朝她吩咐道:“你去看看我名下的店铺,腾出一间来。”
清月对于臧亚这个莫名其妙的吩咐没有任何意见,只是尽职尽责的继续问道:“不知道公子想要的店铺有什么要求?”
臧亚想了想,直接道:“在主街上,人流量大,周围最好都是卖首饰衣服的。嗯,还有要新一点,可以早点重新开业。对了,你再培训一些看店的熟手,伙计和掌柜的都不需要多油滑,重点是听话,不欺主。”
“是,清月知道了。”
“对了,找到了合适的铺子,不管现在在做什么一律不用做了,尽快腾空就是。”
“是!”清月应声,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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