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见她身上光芒一晃,变成了谢归。
宋小河完全没看出来,大惊道:“谢春棠!竟然是你!你这一路上倒是装得有模有样,没承想竟是个包藏祸心的坏种!”
谢归抬手作揖,“过奖。”
宋小河心说这人不掩饰真面目之后,脸皮也跟着变厚了,于是骂道:“真不愧是活了一百多年的老东西。”
谢归被骂,面色依旧平和,并不恼,说道:“我来此并无恶意,只是解答你的疑惑而已,况且,我这不也没骗过沈少侠吗?”
沈溪山双手抱臂,眼眸冰凉地看着他:“因为我在你身上留了东西。”
谢归露出讶异的神色,“何时留的?是何物?”
沈溪山沉下声音,缓声道:“邪祟退散。”
忽而一抹金光猛地在谢归身上炸开,将他整个人炸得在空中翻滚,而后重重落在地上。
他半跪于地,用左手撑在地面,右臂却是生生被炸断了,血肉模糊。
谢归拧着眉,低头一看,就看见腰间挂着的那串刻着“邪祟退散”的珠子正隐隐散发着金芒,他赶忙拽断,扔到一边去。
沈溪山抬手,珠子便飞到他掌中,又串了起来,飘在掌上。
“看来还真是不能乱收沈少侠的东西。”谢归慢慢站起身,右臂的经络开始再生,顷刻间又恢复如初,“你是何时开始怀疑我的?”
沈溪山勾起个笑,讥讽道:“你当真以为,你能把我们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谢归道:“看来还是低估了沈少侠。”
宋小河看看沈溪山,又看看谢归,杏眼中是大大的迷惑。
但她知道这串珠子,是在进入鬼国之前她问沈策要来,暂时延缓谢归伤势的东西,于是明白那时候沈策就已经在怀疑谢归了。
她问道:“你是怎么怀疑到他身上的?”
沈溪山就道:“日后再跟你说。”
宋小河好奇得要命,现在就想知道,说:“你就现在说嘛,好让谢春棠死得明明白白。”
谢归也点点头,像是很赞同她的话。
沈溪山只好说道:“庙前那个名唤临涣的人,死之前曾说了两个字,你可还记得?”
“他那不是跟你道谢吗?”宋小河道。
“那根本不是致谢的眼神。”沈溪山说:“那个人的眼睛里,装满了怨恨与不甘,是刻骨长达近百年的恨意,让他在临死前用尽最后的力气,想要说出仇人的名字。”
“所以那两声谢,其实想说的是谢归?”宋小河惊讶地看着谢归,“临涣变成那副模样,是你所为?”
“正是。”谢归笑着说,“没想到沈少侠是在那里看出了端倪。”
宋小河凑到沈溪山身边,小声说:“那你怎么没跟我说过呀?”
“没有一定把握的事,如何能乱说?”沈溪山也压低声音回道。
宋小河轻咳两声,扬高声音,喊他大名,“谢归,你这一路演戏也该演够了,布下这么一盘局究竟是想做什么?”
谢归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语气平和地说:“此事先不急,慢慢来。”
“宋姑娘像是对良宵公主的事颇感兴趣,既这么想知道她的往事,何不亲眼去看看?”
宋小河皱眉,刚想说话,余光却瞥见墙上黑影忽闪。
“宋小河。”沈溪山察觉不对劲,喊了一声,匆忙要伸手抓她。
然而还有更快的,骤然间十几只黑影手猛然从墙中伸出来,抓在了宋小河的两只臂膀,猛地将她扯入墙中!
入墙的刹那,她的眼睛在无意间瞥到了壁画一角。
那处的良宵公主身着藕色锦衣,面容虽然被涂黑,但发上留了一些,露出长长的,随风飘扬的织金发带。
随后她视线猛然一黑,整个人消失在壁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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