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与他脸上的伤口乍一接触之下,顿时发出“嗤嗤嗤“声响,并且伴随着一阵腥臭的黄色浓烟冒出。
陈景华脸上的肌肉不停抽搐,因为太过于疼痛,豆大的汗珠更是自他额头滴落,不过他好歹也是个爷们,愣是咬着牙关没吭一声,苦苦坚持着。
我又按了一会过后,直到糯米的颜色完全变得漆黑无比,便松手散在地上,随即重新掏出一把继续按了上去。
如此反复几次,直到他伤口处的黑气完全消散一空,我终于停止了用糯米拔毒,紧接着又从袋子里拿出一张黄符。
此符是普通的止血符,我将它按在陈景华的伤口上,嘴里念道:“日出东方一点红,右手持金骑白牛,一声喝断丢流水,禁止洪门不准流,雪山童子到,雪山童子止,雪山童子敕,血止止血,急急如律令!”
咒语一成,止血符黄光闪动,他脸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几个呼吸的功夫过后,便结痂停止流血。
陈景华感觉到这一奇妙变化,下意识的摸了摸脸上的伤口,当发现已经恢复如初,顿时喜上眉梢。
不过接下来,他突然面色一暗,语气自责的说道:“唉,双喜,这事都怪我,你帮我拔毒这一耽搁,又让黑僵逃脱掉,咱们想要找到它又得费一番手脚了。”
“村长你放心,它跑不掉的。”我伸手指了指地上的血迹,胸有成竹的说:“它先是被我一剑划开脖子,又被你刺中后背,咱们只要沿着它流下的血迹走,就能找它的踪迹。”
说完,我将手中的竹竿递到他的手中,说:“村长,你拿竹竿防身,碰到黑僵捅他就行。”
我可不想陈景华再被黑僵近了身,刚刚算他运气好捡了一条命,如果再有下次,他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说不准,直接被黑僵打掉脑袋,一命呜呼了。
毕竟他与我不同,没有练过拳脚功夫,身体不够灵活,有这根竹竿在手的话,他就算不能对黑僵造成太大的伤害,但是保命护身应该不在话下。
将竹竿交给陈景华后,我又动身返回了村委会一趟,在屋里翻箱倒柜一番,找出了一杆扎枪。
扎枪是东北方言,比喻这杆枪能“扎”能“捅”,现在的说法叫红缨枪。
因为当时新中国刚成立不久,城市还好,农村特别的不太平,除了盗贼以外,几乎每年都会有狼下山祸害家畜,所以家家户户都备有一根红缨枪,用来防贼杀狼之用。
我手中的这杆红缨枪长约八尺,枪杆是曲柳木打磨光滑制成,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白蜡枪杆,枪头用的是普通生铁打造,上面绑着一束红缨。
手里握住这杆红缨枪,我当时便感觉心里踏实许多,也有了底气,随即招呼陈景华一声,我俩顺着黑僵留下的血迹一路追了上去。
此时太阳也刚好升起,天色渐渐转亮,我二人沿着血迹足足追出了二里多地,最终来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小山沟。
黑僵流下的血迹一直延伸到了沟里,等我俩顺着一处斜坡走下去,顿时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之气。
很快我便发现,沟里几乎每隔几步,便会有一具动物的尸体躺在地上。
这些动物有兔子,有野鸡,野猪,而且无一列外,全是被吸干精血而死。
看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那畜生之所以能这么快的从白僵进阶为黑僵,显然是吸取大量动物鲜血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