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地大,他哪儿都能去。以他的履历和能力,只要沈述不为难他,他很快就可以东山再起。什么风浪他没经历过?最困难的时候,他给人家擦过鞋,兜里只有五个硬币只能睡公园的板凳。
跟这些比起来,这不过是小儿科。人活着就有希望,哪怕像狗一样活着,也比死了要好。
而且他一直坚信事在人为,这世上没有努力做不成的事情。
回到住处,没想到孙颖夕也在。
“你来我这儿干什么?”江郁白眉头紧皱。
他跟孙颖夕没什么好说的,本来就没什么感情,遑论她现在是沈述的眼中钉,除了拖累他半点用处都没有。
“我这不是听说你出事儿了,来关心关心你吗?”孙颖夕一副他不识好人心的样子,简直让他发笑。
可能是心情不好,他也懒得装了:“你以后不要来找我,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要不是两人还有共同的资产,他根本不想看到这个神经病女人,简直就像狗皮膏药,甩也甩不掉。
他已经打算另谋出路,去另一家业内Top企业工作。
对方之前就给他递过橄榄枝,他过去就是高层。
跟孙颖夕这种神经病搅合在一起,除了拖他后退没有任何价值。
他虽然也疯,但不是不计后果的人,他做一件事是必须要得到什么的,而不是像她一样纯疯。
如果最后得到的东西和他的预算的不成正比,那还不如不去做。
“你这是什么话?你不会因为虞惜的事情在埋怨我吧?别忘了,当年的事情你也是帮凶。如果不是你拍拍屁股转身就走,她会变成那样?”
“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问题。”江郁白只觉得太阳穴都在突突跳动。
这一刻,更加深切地明白沈述说的“其实你早就后悔了,只是不愿意承认”是什么意思。
也终于明白,沈述为什么不对他赶尽杀绝。
一是怕他狗急跳墙,二——他就是要让他痛苦,体会这种内心的折磨。
他跟沈述不过打过几次交道,他竟然能洞悉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他整理了自己的东西,拖着行李逃也似的离开了这栋楼。
看到孙颖夕,他就想起自己曾经对虞惜做过的事情。
如一根刺,不断扎着他的心脏。
他回头看向高耸入云的楼房,如镜面般的玻璃墙倒映出蓝天白云,阳光明晃晃地划过,反射到他眼底。
他闭了下眼睛,只觉得双眼好似被刺痛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只觉得无法面对。
临别前,沈述的话再次回荡在他耳边“如果你曾经有过一丝一毫的喜欢过她,就当没有认识过她,就是对她最好的报答”。
江郁白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拨了一串电话出去。
“沈述,我再告诉你一件事。”
……
虞惜打完那个电话其实还有一点生气,觉得沈述很敷衍她。
她还以为他真的遇到了难题,提心吊胆了两天。
她掏出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再不回来要生气了!]
沈述这次回复她了:[不好意思,我刚刚在忙。]
虞惜:[很没有诚意。]
话音未落,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虞惜连忙过去开门,原来是住在隔壁的同事小刘。小刘是企划部的,和她不是一个部门,这两天混熟了才偶尔过来串门。
“我做了芒果班戟,一起吃吗?”她举起手里的玻璃器皿,在她面前晃了晃。
虞惜望去,金黄色的蛋皮包裹着雪白的奶油,看上去很有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