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婌雯话声陡然低下来。
她脸上情绪调色盘似的变了几遍,最后才压低声音,不安地问:&ot;“那个商家,难不成和苏家一样
文程洲深吸了口气,又慢慢吐出来。
靠着这些年的涵养,他勉强将怒意暂时压制下去,缓声道“两者圈子不同,但商家的势力根本不亚于苏家。而且在上流里,商家素来是出了名的神秘,我这样的身份,只够知道商家有两个儿子——其余一概不知。
高婌雯虽然冲动且心眼小,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的,此时只听文程洲这样隐隐约约地一说,她也估摸到了楼上那个少年的身份绝不是他们文家招惹得起的。
高婌雯攥了攥指尖,扭开脸恼声地自言自语:“我还以为苏家早把这个病丫头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呢…真没想到,敢情在这儿给她留着这么一道护身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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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程洲同样意外。
但更多的,他心里又实在不解。
毕竟这么多年了,他半点没看出苏家对苏邈邈这个小孙女的重视。可如果真是跟商家的少爷联姻,那自然不会轻易糊弄她的身份才对
文程洲感慨:“看来,苏邈邈终究还是要风风光光地回苏家
高婌雯不想附和,却在心底也不得不承认。
夫妻两人自然不知道。
他们此时,已经把商苏联姻的事情;误会错了人。
与此同时,一楼客房。
听见叩门声,过来开门的苏邈邈意外地看着门外的人。“你怎么…
商彦垂眼,低笑着望她。
“我偷偷上来的,不能出声。
苏邈邈
苏邈邈当然不信他。但她还是打开了房门,把人放了进来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窗帘被完全拉开了。今晚的月色很好,大片冷白的月华被抛在地板上,团簇着斑驳的阴影和落雪似的碎光。
商彦走进房间。
“怎么不开灯,这么早就要睡了吗?”
苏邈邈有些不好意思,“没有,只是坐着发呆
商彦此时也看到了,落地窗的月光斑驳间,地板上搁着只圆圆的软垫。
他几乎都能想象得到,女孩儿会如何坐在上面,抱着膝盖,淡栗色的长发从肩上垂下来,藏住艷丽娇俏的小脸,拂过漂亮柔嫩的锁骨,垂在睡衣前
商彦的视线向后一落。果然便见,女孩儿是赤着足的。
原本就小巧而白嫩的足尖,此时更莹莹得像是羊脂玉一样,粉色的贝甲乖巧地趴在小小的脚趾上。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还不安地轻扣住了。
“商彦…?
只有月色的昏暗房间里,苏邈邈被男生的目光盯得莫名心里发慌。
她下意识地往后蹭了蹭,“我还是把灯打开吧,你等…
话没说完,她手腕一紧被人拉了回去。脸颊紧贴上好像带着滚烫温度的胸膛。苏邈邈呆住。
…现在才想到要开灯?
那胸膛里传来哑声的笑。
头顶有人俯下身,一直贴覆到她耳边,滚烫的气息吹拂下来
“但是,狼已经被你放进来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