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刀尖舔血的刺激。
他右眼微微一眯,屈臂,将弦拉满。
箭离弦时带了一阵风。
唰的一下,听感极其很清晰。
最后一箭,正中靶心。
又是十环。
而花城最后一箭,只有七环。
选手的心态明显出了波动。
和队友教练一一击过掌,傅言真再次抬起脸,看了下这乌泱泱的一片观众席。
已经有人尖叫出声地喊他名字。
第一天的比赛到此结束。
随队离开之前,傅言真跟韩绅打了声招呼,说等他五分钟。
临走之前还抢走韩绅头上戴着的那顶帽子。
楼道一侧,曾如初险些被人绊倒。
抬眸看了好几眼,才发现竟是傅言真。
他戴着顶棒球帽,帽檐压的很低,挡住眼眸。
看到她踉跄的动作,他这才缓缓抬起眼,黑沉沉的眸光里尽是戏谑。
“看路啊,小姑娘。”他故意使绊子,还有脸来嘲笑她。
“你怎么在这里?”曾如初蹙着眉,心有余悸地深吸了口气。
“来挖个蘑菇。”傅言真不掩饰自己作弄人的意图。
“……”曾如初蹙了眉,跟他说了声,“沈逾他们在后面。”她以为他是来找沈逾他们的。
傅言真早就听到沈逾那个大嗓门,根本不理会,只垂着眸问她,“脸板成这样,来看个比赛,耽误你考大学的是吧?”
问完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他撂下一句,“耽误就耽误,明天还要来。”
曾如初:“……”
她明天是真的来不了。
但不想说出来惹他生气,万一到时候发挥不好说是她影响的,可不就成了罪人。
“好,”她点了下头,“那你好好加油。”
傅言真嗤了声,抬手敲了一下她的头。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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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曾忆昔在北城读大学,沈邻溪本来不让告诉他,但曾繁清不放心,今早打了个电话,要他有空回来趟。
曾忆昔当即就买了票,本来是下午三点就能到江城,但飞机晚点,临近手术时都还没到。
眼下陪在沈邻溪身边的亲人就她一个,虽然曾繁清请了护工,但病人最需要的还是亲近的人守在身边。
曾如初手机已经快被折腾没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