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礼眸光深不可测地觑了她一眼,默了片刻后淡淡说:“我刚刚没看到你在路边,正准备去茶馆里接你。”
“哦,茶馆门口坐着太冷了,我就想先往外走一走。”池芋讪讪笑了下,问,“我可以上车了吗?”
“嗯。”他敛了眼神。
池芋直起腰,刚想去开后座的车门,却又听他沉声说:“坐前面。”
“啊?哦。”池芋有点不解地觑了他一眼。
上周五他还在要求她坐后面,怎么过了个周末她就有坐副驾的待遇了。
难道说,她今晚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多少还是见了点成效?
池芋小心翼翼地拉开他副驾的车门,又在后车镜里照了眼自己风姿绰约美丽冻人的打扮。
仔细想想,她不就是在他面前摔了两跤,脚指甲油没涂好。
除此以外,她今晚还是收拾得挺美的。
想到这,池芋的自信心回来一大半。
她系上安全带,精心调整了下自己的坐姿,轻撩了下自己面向他那一侧的头发,别有用心地别到了耳后。
同时又松了松自己大衣的扣子,露出了里面更显身材的毛衣和裙子。
然而沈时礼看都没看她一眼,骨节分明的手冷淡搭在方向盘上,再次将车掉了个头。
池芋只能自己清了清嗓子说:“您车上还挺热的,我刚才在外面裹都冻得不行了,现在又得脱大衣了。”
闻言,沈时礼终于偏头看了眼她。
池芋赶紧挺了挺腰背,又朝他露出了个精心设计过的甜美笑容。
结果他的目光只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就收回去,伸手打开了她那一侧的车窗。
涌进的寒风瞬间吹乱了她别好的头发,灌进了她敞开的衣怀,冻得她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裹紧了大衣。
“不热了吧?”他斜睨了她一眼,眉稍似有似无地挑了下。
“……不热了。”池芋勉强维持着了脸上的甜笑,内心直想骂人。
缓了片刻后,才重振旗鼓地开口说:“埃文先生,您今晚还有事吗?”
“没有。”
“那您能先陪我去吃个宵夜吗?我今天晚饭都没吃,就赶来修改您的采访稿了,现在真的特别饿。”池芋卷翘的长睫轻轻扇了扇,眼波流转,倒映着车窗外闪过的霓虹。
沈时礼依旧不为所动地敛了目光,淡淡回:“你现在点个外卖,到家就吃,不是更快。”
“……有道理。”池芋尬笑了下,偃旗息鼓地闭上了嘴。
车厢也变得安静,只剩下发动机的轰鸣声和灌进的风声。
池芋裹着大衣,扭头看着车窗外忽明忽暗的街灯,再次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她对他来说,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吗?
那他今天让她改坐副驾是什么意思?
池芋想破了头,也没想明白。
只能又试探开口:“埃文先生,您上次不是要求我坐后面吗?为什么今天又要求我坐前面……”
恰逢前方红灯亮起,沈时礼缓缓踩下刹车,慢条斯理转过脸反问她:“你觉得是为什么?”
池芋稍稍一怔,思索了几秒后,浓密长睫往上一掀,露出一双潋滟晃动的眼眸:“我觉得,您开始想让我靠您近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