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芋瞥了眼那陌生的地名,出于好奇还是点开看了看。
结果发现他所在位置的附近,竟是一座山庄墓园。
她不由怔了下,拇指悬停在了手机屏幕的上方。
所以沈时礼所谓的有事要回港城,是为了去扫墓祭拜吗?
能让他抽时间专程飞回去扫墓的,应该是和他关系很亲近的人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人的忌日和他的生日才只隔了一天。
她脑海中不禁浮现了前天夜里他在摇曳烛光笼罩下的那张脸。
仿若茕茕孑立于萧瑟的极地,悲伤又寂寥。
难道说,这才是他不打算过生日的原因?
池芋心里一咯噔,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弄巧成拙了。
但再仔细想想,他好像也没有很排斥她为他准备的生日会,蜡烛也吹了,蛋糕也尝了,最后她要陪他加班,他也没赶她走。
或许他今天也不是回去扫墓的,只是在给她发定位的时候恰好路过了墓园而已。
她自己脑补了一堆有的没的。
池芋思绪千回百转地盯着手机屏幕,想直接问问他,又怕这问题太过私人,再引起他的反感。
而且她似乎也没必要那么深入地去了解他。
她又不是真的喜欢他。
池芋抿抿唇,努力压下了自己想要继续探寻的念头,按掉了手机。
沈时礼坐在往太平山开去的出租车上,骨节分明的手轻握着手机,阒黑的眸看向了窗外流动的灯光。
直到城市的霓虹渐暗,车子开进密林环绕的山路,他握着的手机都没有再震一下。
他不禁又解锁看了眼他和池芋的聊天界面,正迟疑要不要再回复她一句的时候,屏幕上忽然弹出了沈严河的来电。
沈时礼眉头一蹙,直接挂断了电话。
但没几秒,沈严河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沈时礼放任手机震了许久后,才眼底不耐地接了起来。
“时礼啊,你今天回港城了吧。”沈严河在电话里问候他道。
“没。”沈时礼冷冰冰地回了他一个字。
“少骗我,我看到墓园里新放上去的花了。”
沈时礼不由哂笑一声道:“我劝你别再假惺惺地去给她扫墓了,做给谁看呢?”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才响起了沈严河微愠的声音:“你说谁假惺惺的?有你这么跟爸讲话的吗?”
“我说错了吗?你去给她扫墓不就是想取得我的谅解,让我乖乖去和周家联姻么。”沈时礼平静反问道。
“你……”
沈严河噎了下,转而又摆出长辈的架子,语重心长地教育他说:“我让你和周家联姻,也是为了你的前途着想,我知道你在内地开了个建筑师事务所,那周家在内地的人脉比我们广得多,你和周玲玲结婚,对你没有任何的坏处。”
“我看需要周家帮助的是你吧?毕竟蓝海置地在内地的业务拓展进行不是很顺利,老爷子拿你问责吧。”沈时礼轻嗤了声。
“沈时礼!别忘了你也姓沈,我名下的产业以后也都是你的,你怎么总跟我对着干?”沈严河厉声道。
“都是我的?你问过陈婉珍吗?”
“……你怎么说话的!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不给你我给谁!你妹又整天不学无术的,公司给她都能给干倒闭了。而且陈婉珍她也养了你十几年,你不愿意叫她妈就算了,现在还要直呼她大名,你是不是想气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