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见他吃瘪的沈宴行一下子就乐了,心想他可算是找到他的软肋了,立马眉眼一松跟着池芋附和道:“是啊,三哥,我们都等了半天出租车了,你就发发善心,送我俩回个酒店,只要十来分钟的路。”
沈时礼眸光沉了沉,深井般的眸底情绪暗涌翻滚了片刻,才仿佛无事发生一般,淡淡应了声“行”,不动声色地侧过身,拉开了宾利后座的车门。
霓虹灯照不到的阴影下,他握着车门把的手背青筋一根根突起,在他冷白的皮肤上蔓延了开来。
没料到他如此轻巧同意的池芋,内心微微失落了下,才假笑道了声谢,手压着自己开得有点大的领口,俯身坐了进去。
她往里面挪了挪身子,刚想回头招呼沈宴行坐过来,结果门就被沈时礼砰得一声给关上了。
池芋愣了下,以为他是不愿让沈宴行和她坐在一起腻歪,不禁撇撇嘴抗议说:“你让宴行跟我坐后面嘛!”
但沈时礼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抱怨,径直绕去了驾驶座。
狗男人,装什么高冷。
池芋瞪了眼他漆黑的后脑勺,干脆自己探身转了下车门把。
结果车门纹丝不动。
是她开门的方式不对么?
池芋小脸皱了皱,又来回转了转那设计得有点独特的门把,才抬头看向了车窗外的沈宴行:“你外面能打开吗?”
“不能,应该是锁上了。”沈宴行蹙眉转了下门把,有些无奈地望了眼驾驶座上淡淡系上安全带的沈时礼。
想来他是不肯让他俩坐一起了,才一声不响地将后座车门上了锁。
明明都答应送他俩去酒店了,还有必要搞这出么?
沈宴行扯了扯唇角,心想算了,他这三哥一旦决定了事,他也是违抗不了,他还是老老实实去副驾吧。
反正这个似乎和他有什么关系的女生,他已经撩到手了。
这一点,已足以让他心里找回点平衡了。
然而他手还没搭上副驾的车门,沈时礼就啪嗒一声上锁了所有的车门,紧接着发动机的轰鸣划破了凌晨的夜。
“欸?”池芋一愣,气急败坏地转了转门把,“等一下,宴行还没上来!”
“没关系。”沈时礼漫不经心地踩下了油门,骨节分明的手轻打了下方向盘,直接将沈宴行丢在街边,汇入了马路上的车流。
“你……”池芋张了张嘴,又慌忙贴在玻璃上看了看离他们越来越远的沈宴行,想再和他说两句话,却连车窗都打不开。
“沈时礼!你是不是病!”池芋气得转过头,狠狠敲了下他驾驶座的后背,“我都说了我还没玩够!”
“我知道。”他回头轻睨了她一眼,淡淡说,“所以接下来的事,我陪你玩。”
池芋动作定格了下,呼吸一紧,缓缓问:“你什么意思?”
沈时礼没有正面回答他,只眼睛盯着前方的路,幽幽反问:“你让我捎你俩回酒店,是玩什么呢?”
“两个成年人夜店出来去酒店,你觉得还能玩什么!”池芋没好气地蹦了他一句。
然而沈时礼就像没有被她刺到一般,揣着明白装糊涂地轻描淡写说:“打牌,我可以。”
“……”池芋嘴角抽了抽,简直要被他这自说自话,高高在上的姿态给气炸了。
他突然出现,打乱她的美好夜晚就算了,竟然还要在这里阴阳怪气她!
他以为自己是谁啊!
谁特么要跟他打牌!!
池芋脾气彻底被他点燃,直截了当道:“打什么牌!我们是去酒店做!爱!”
“哦。”他淡淡应了声。
眸光却倏地暗了几分,骨节分明的手捏紧了方向盘。
沉默片刻,才嗓音低沉说:“我也可以。”
“可以什么?”池芋气得脑子都有点转不过弯,只想把他按在地上揍上两拳。
“做、爱。”他一字一顿道。